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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产品牌首次登顶投影机市场

近日,全球权威市场调研机构IDC发布的《IDC2018年第三季度中国投影机市场跟踪报告》显示,2018年前三季度,成都市极米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极米科技”)以40万台的出货量位居行业第一,这是国产品牌在中国投影机市场首次登顶。


家用投影机市场焕发新春


2013年底,一群80后年轻人创办了高科技智能制造企业极米科技。创立之初,摆在极米科技面前有两条路:一是享受成熟供应链红利,进行整合翻版,拷贝现有商业模式,做一个跟随者,风险低收益快;二是推翻既定规则,创造一个全新的产品形态,做传统电视的“颠覆者”,风险大困难多。极米最终选择了后者,去认真打造新业态。


投影机诞生上百年,早于电视,但市场却始终局限于商用和小众影音爱好者。与之相对应的电视行业,在屏幕尺寸需求不断升级的情况下,受限于技术和成本,发展同样遇到瓶颈。以家用投影为切入点,极米率先提出了“无屏电视”的产品概念,推出了全球首款极米无屏电视,打破了投影机和电视之间的明确界限,突破了传统电视行业生命周期,颠覆了人们对于投影机的认知。认知的升级带来的是家庭电视全新的广阔蓝海,到目前为止,极米已经陆续发布了30多款产品,产品进入全球各地。


出色的产品理念不仅得到消费者的认可,也让极米先后获得iF设计奖、红点设计奖、CES最佳创新奖、Good Design Award等13个国际权威奖项,证明了中国智造的实力。


与此同时,极米科技也获得了投资方的青睐,目前已完成三轮较大规模的融资,投资方包括百度、湖南卫视、经纬中国、四川文投、赛领资本、博将资本、磐霖资本、鲁信创投、基锐资本等投资机构。


超前的产品理念也引发了投影业的智能化革命与创新浪潮。以极米为代表的创新企业在投影产品上深耕细作,让主要运用于专业领域的投影机在家用市场焕发新的生命力,行业面貌为之一新。


极米科技董事长钟波说,如果不是立足于颠覆传统、专注于产品创新,而是把商业模式当成一块“创可贴”遮盖弱点,即便一时的商业模式创新可以带来高速增长也只能是昙花一现。


技术超车引领行业方向


极米的成功源于把创新精神刻进了自己的基因,并通过颠覆性的技术创新引领行业发展方向。


长期以来,以日系企业为首的投影品牌在光学、显示等领域建立起诸多技术壁垒,牢牢把控着投影市场的话语权。2014年,极米科技在成都成立了光学实验室,不断加大研发投入,为产品升级迭代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2015年极米率先采用双光路设计,让LED光源投影机亮度有了质的突破;2016年极米率先推出支持3D的1080P全高清产品;2017年首次将MEMC运动补偿技术应用在投影产品中;2017年推出的全球首款120英寸4K双色激光电视,画质上足够媲美液晶电视;2018年先后推出普及型的激光电视LUNE和4K分辨率的产品。截至目前,极米拥有四川省企业技术中心、四川省工业设计中心两大研发设计中心,并陆续建立光学、画质、噪声、可靠性、无线等研发实验室,同时联合百度成立了AI无屏实验室,拥有各项专利400余件。


正是因为拥有了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极米不断拓展了新蓝海。目前,极米已发展成为以“硬件+内容平台+光学基础技术产业”为核心业务的新经济公司,持续发力产业链上游核心基础技术研发。


IDC发布的数据显示,2018年前三季度,在中国投影机市场,极米科技以40万台的出货量(市场份额为13.1%)超越爱普生和索尼等外资品牌,位居行业第一,这是国产品牌在中国投影机市场的首次登顶。


IDC报告认为,家用投影机爆发性增长,同比增长率达到162.6%,远高于市场平均水平。这其中,以极米为代表的国产品牌功不可没。


用工匠精神“死磕”极致产品


“技术创新是商业模式中构成核心能力的重要部分,没有技术上的创新,空谈商业模式创新是没有意义的。”钟波认为,只有真正沉下来做科技创新、产品创新,不断突破行业生命周期的边界,企业才能活得更从容、更有尊严;此外,越是高科技,越需要工匠精神,我们的极致不是与同行比出来的,而是不断突破自己所能达到的极致。


记者了解到,极米成立之初,创始人团队立下一个规矩:对不满意的工程样机,一律当众砸毁。五年来,被砸毁的样机多达近50台。极米在开发经典产品Z4X时,产品团队仅模具就做了八副。为优化一个小细节,短短五天时间内做了12套方案,最后优中选优,确定了一种最为可靠的方案。为了一个小插口在外观上与机身协调,极米花费40多万元重新定制模具。


此前,极米决定研发一款全球最轻薄的无屏电视产品,设计厚度仅23.5毫米,是人手握感最好的厚度。极米发现当产品厚度达到24.5毫米时机器还能正常工作,再薄1毫米就会产生过热问题。为了将产品厚度压缩1毫米,极米推迟产品发布,花几个月时间试验了数千种散热材料,最终解决了散热问题。


面向未来,极米不仅带来了全新的产品形态,改善了人们的生活方式,更重要的,极米将眼光放得更加长远,不断加大对光学基础产业的投入。

5200万用户信息受泄露影响 谷歌提前关闭Google+

据外媒报道,在谷歌旗下的社交网络Google+再次曝出新安全漏洞,导致5250万用户信息受到影响之后,谷歌决定提前4个月关闭该服务。


谷歌周一承认,Google+出现的最新漏洞,能够让应用开发者使用应用程序接口(API)在11月的6天时间中,访问5250万用户的姓名、电子邮箱、职业和年龄以及其他详细信息,即使用户把个人资料设置为“非公开”。


谷歌表示,该漏洞不会让第三方应用使用用户的财务数据或密码,而且该公司也未发现用户的私人信息被滥用。


不过即便是如此,该公司仍决定在未来90天内关闭Google+的应用程序接口,并在2019年4月关闭Google+,比原计划的8月提前了4个月时间。


在谷歌周一宣布提前关闭Google+之前,该公司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Sundar Pichai)已决定出席国会听证会,就有关透明度和问责制等问题回答议员们的问题。


谷歌在周一表示:“我们深知打造可靠产品来保护用户数据能够增强用户的信任。我们一直在认真对待这一问题,并继续投资于我们的隐私项目,以完善内部隐私审查流程,创建强大的数据控制,并与用户、研究人员和政策制定者接触,以获得他们的反馈并改进我们的项目。”


谷歌在今年10月宣布将关闭Google+,原因是该社交网络服务存有漏洞,可能允许恶意开发者收集数亿谷歌用户的数据。谷歌当时称,作为Project Strobe的一部分,该公司在2018年3月发现了这个漏洞。


Project Strobe由100人组成,负责对允许访问谷歌账户和Android设备数据的第三方开发工具进行全面审查。


谷歌宣称,Google+ People API允许用户访问自己和朋友的个人资料数据,这无意中也允许第三方应用程序删除未被标记为公开的个人资料,包括姓名、电子邮件地址、职业和性别等。受影响的用户数量约为50万人。


不过随后有媒体报道称,谷歌在今年春季已掌握相关情况,但选择不披露这个问题,部分的原因是担心这样做会引起监管审查并导致其声誉受损。


谷歌母公司Alphabet股价周一在纳斯达克证券市场常规交易中上涨2.97美元,涨幅为0.29%,报收于1039.55美元。


过去52周,Alphabet最低股价为980.64美元,最高股价为1273.89美元。


按照周一的收盘价计算,Alphabet市值约为7260亿美元。

竹间智能完成B轮3000万美元融资,“情感人工智能”再升级


12月11日消息,成立三年多的竹间智能于近期宣布完成3000万美金B轮融资,本轮融资由中华开发金控领投,国泰金控跟投,老股东科沃斯、尚珹投资持续加注,光源资本担任独家财务顾问。


竹间智能成立于2015年,是一家以情感计算为核心,拥有多模态人机交互技术的人工智能企业。致力于利用深度学习、中文自然语言理解、情感计算、计算机视觉等技术,研发带有情感理解能力的对话机器人及行业解决方案。


本轮领投方中华开发金控表示,“人工智能是我们看好的重要潜力领域,语义理解正是连接人类与未来智能生活的入口,更是企业进入产业互联网革命的关键。”


未来人工智能:自然语言理解+情感计算


在今年8月份的世界机器人大会主论坛上,中国电子学会发布了《新一代人工智能领域十大最具成长性技术展望(2018-2019年)》。其中列举的十大最具成长性技术包括有“对话式人工智能”和“情感智能”。报告还指出,全球正在经历科技和产业高度耦合、深度叠加的新一轮变革,人工智能正进入新一轮创新发展高峰期。


据亿欧了解,“对话机器人”目前主要应用在三个方面:1、个人信息助理,即帮助用户管理日程、会议安排等。2、引导性智能客服:常出现在商业环境或医院、政府等公共服务场所,与人进行沟通、提供信息指引服务。3、纯聊天性质:实现陪伴或教育功能。

对于B端市场而言,对话机器人主要服务于企业、政府和相关机构,回复客户的提问,降低人工劳动。从电子商务、保险到传统制造,甚至教育和游戏,其应用可延伸至很多产业。其中的典型代表就是人工智能客服。亿欧此前报道《2018智能客服市场盘点:云客服企业加码AI,机器人客服竞争白热化》,在过去几十年中,客服产业经历了电话客服、网页在线客服、SaaS云客服、以及智能客服等几个发展阶段。目前,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成熟和市场开放,AI智能客服开始与原先的机器人客服公司争夺市场份额。


据麦肯锡发布的《引领全球经济变革的颠覆性技术》报告预计,2025年机器人每年将为全球带来1.7万亿至4.5万亿美元的经济规模。亦有业内人士预言,对话机器人将成为后App时代的全新人机交互方式。但是,对话机器人的市场前景是否真如表面看到的这么乐观?


首先,在技术上,对话机器人对于语意理解技术要求非常高。“对话”重在内容及沟通,如何更贴近人类的表达?更有像人一般的反应?如何最大化地贴近真实生活?仍是讨论的重点。


其次,在对话机器人的普及上也存在难点。人机交互需要交互的渠道和入口,但是目前关于对话机器人的入口、应用、分发平台等模式的生态链条还尚未建立起来。


规模化的定制化,AI NLP和情感计算的商业模式可以获利


竹间智能团队介绍,在AI领域内,巨头普遍以标准模型和通用语料为企业提供产品,然而中文具有复杂性,且同一知识点在不同领域也存在不同解释,巨头以标准化产品面向各行业,无法在特定领域给予企业精准定制化服务。而竹间是针对特定领域,以定制化服务深入场景,帮助企业打造具备该领域内行业知识的AI机器人。


竹间智能由前微软(亚洲)互联网工程院副院长简仁贤创办,团队目前在自然语言理解和情感计算取得四项突破。分别为快速低成本的学习能力、精准的行业意图及情感分析、业务流程自动化的AI机器人和Bot FactoryTM全栈式AI平台,实现了多轮对话中自然流传的上下文情景,并融入情感智能达到真正具有温度的拟人化人机交互。


此外,经过AI技术深度打磨后,竹间推出六大AI产品线及多个行业解决方案,包含VCA(虚拟客户助理)、VEA(虚拟企业助理)、VPA(虚拟个人助理)、AICC(智能客户联络中心)、多模态交互系统及AI平台。均为能读懂、看懂、听懂、有记忆,自学习,真正理解人类语言与情感的自然语言对话机器人,为企业提供从售前、售中、售后、客户关系维护到业务洞察的全生命周期解决方案。


竹间智能创始人、CEO简仁贤表示,“我们可以进行规模化的定制化。我们给客户做定制化,其实是基于我们的平台。所以每一个定制化都是沉淀到平台,这样定制的速度很快能复制到细分行业里。”他强调,“希望让更多的人看到,AI NLP(人工智能)和情感计算的商业模式是可以获利的。未来竹间会继续领跑对话机器人和情感计算在更多的场景中落地, 让大家了解人工智能不再是泡沫。”


阿里斥资12.5亿港元增持阿里影业 持股比例升至50.92%

12月10日早间,阿里巴巴影业集团有限公司(下称“阿里影业”)在港交所发布公告称,阿里巴巴集团将增持阿里影业股权,由49%提升至50.92%。公告显示,阿里影业将以每股1.25港元向阿里巴巴集团发行10亿股新股,通过这次股票发行筹集12.5亿港元。交易完成后,阿里巴巴集团将对阿里影业实现实质控制,并在阿里影业董事会拥有大多数席位。


公告中显示,此次阿里巴巴对阿里影业的新股认购是出于阿里巴巴致力于策略性统一其数字媒体及娱乐业务,并追求更加强大的协同效应,认购事项将进一步加大阿里影业与阿里巴巴集团旗下其他媒体内容及分销业务(如优酷、大麦及阿里文学)之间的合作,也是借由阿里巴巴在大数据和电子商务方面的优势,支持阿里影业在中国电影业上获得更好的增长前景。


公告还披露此次认购所获的款项资金将用于阿里影业的一般营运资金,改善阿里影业的净负债比率和净流动负债情况。认购款项净额将主要用于内容投资、进一步扩大客户基础、销售及市场推广活动。此次认购有望为阿里影业带来更多资源,保持其竞争力和拓展相关业务。


阿里影业持续亏损,但幅度收窄


阿里影业2019年中期业绩财报显示,截至今年9月底止,阿里影业实现收入15.32亿元(人民币,单位下同),较去年同期增长29.4%,经营净亏损为1.54亿元,较去年同期大幅缩窄64.1%。


阿里影业董事长兼CEO樊路远表示,2019财年上半年,阿里影业依靠“数据+生态”的力量,着力打造从互联网宣发到衍生品变现、影视金融服务等全产业链的新基础设施,推出有影响力、正能量优质内容。阿里影业将继续助力传统电影产业提升效率,加速其工业化进程。


阿里影业CFO孟钧则称,上半年公司业绩增长稳健,各项财务指标表现积极。收入稳健增长的同时,亏损持续缩窄,证明目前公司业务已经走在健康发展的轨道上。


阿里影业是阿里大文娱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历年来持续亏损。从阿里财报看,整个阿里大文娱业绩表现差强人意。据阿里巴巴集团公布的2019财年Q2(2018年7月到9月)业绩显示,阿里大文娱归属的数字媒体与娱乐版块,在报告期内实现收入59.40亿元(8.65亿美元),同比增长24%;收入增长主要是由于来自优酷的订阅收入增加,以及由UC提供的移动增值服务的收入增加。


不过,报告显示,该季度数字媒体与娱乐板块经调整EBITA亏损为38.02亿元(5.54亿美元)。阿里巴巴集团表示,其原因主要是对原创内容的生产和播放许可的购买,包括世界杯在中国地区的直播权。


北京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副院长陈少峰曾表示,阿里大文娱整体发展的状况并不是很突出,只在影业、票务等业务板块上有些比较亮眼的业绩,但是各个板块的业务衔接并不理想,“一方面关键还是在用人、建立团队上的问题,没有得力的人去做专业的事情;另一方面,就是整体定位尚不清晰”。


阿里影业高管更迭频繁


阿里影业近年来高层人事变更频繁。


2016年12月,时任阿里影业董事局主席的俞永福兼任阿里影业CEO,原CEO张强和原总裁张蔚转任联席总裁。


2017年6月,阿里影业再发公告称,即日起,张强因内部工作调动原因已辞任执行董事,也不再担任董事会执行委员会成员。


而到了2017年8月,阿里影业又发布公告宣布人事调整,阿里巴巴集团合伙人樊路远加入阿里大文娱大班委,接替俞永福出任阿里影业CEO。


有媒体称,阿里影业频频更换高层、调整组织架构,正是阿里影业对其自身发展模式不明确所导致的。阿里大文娱中每一个子业务不具备清晰的商业模式与发展战略思考,却过于强调整个文化娱乐集团的一体化协同性。


今年11月26日,阿里组织架构迎来新一轮调整,樊路远接替杨伟东出任阿里大文娱新一任轮值总裁,杨伟东一年轮值期满。随着轮值期满,原优酷总裁杨伟东被曝因经济问题被举报和接受警方调查。两天后,樊路远发表致优酷全员信称,阿里对大文娱、对优酷、对内容产业投入的决心、信心、耐心都不会改变。


截至发稿,阿里影业股价1.33港元每股,盘中涨幅为8.13%。

半年贡献80亿收入的NEX系列,能让vivo挺进高端市场吗?

vivo正快速推进在高端市场的布局。


“6个月的时间里,vivo NEX全系列在国内的销量超过200万台。”vivo NEX执行副总裁胡柏山对界面记者说。按照这个销量,若以4000元的均价计算,NEX系列在这半年时间里为vivo带来了超过80亿元的收入。


在手机市场持续低迷的今天,vivo在超过4000元的高端机市场上进行了冒险尝试,这样的结果确实有些让人意外。NEX系列的产品搭载了屏幕指纹技术,首创了弹出式前置摄像头,实现了真正的全面屏体验。


4000元可能是所有国产手机的门槛。vivo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华为,曾经在2014推出了Mate 7手机,在发售的第一个月时间里销量突破100万台,从此确立了华为高端系列手机的基础。但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华为等了超过10年的时间。


从vivo NEX这半年的表现来看,这款手机似乎正在重走国产手机高端崛起的路径,其所处的环境也跟4年前有相似之处:陷入沉寂的手机市场,创新门槛提升,以及用户口碑的蔓延。


进入2018年,中国手机市场便遭遇了销量增长的寒冬。工信部旗下中国信通院发布的数据显示,2018上半年中国手机市场出货量1.96亿部,同比下降17.8%,第三季度仍然维持下降趋势。


按照以往的国产手机产品模式,上一年9月的苹果新品将成为下一年国产手机厂商投入的风向标。


vivo也不例外。在此之前,vivo在供应链上一直跟在苹果、三星等大厂的身后,待某项技术成熟运用后再买入,融合vivo自身的特点推出新产品。这样的保守打法省时省力,凭借其完善的渠道也能斩获不俗的销量。


但2017年,加入了“刘海”的苹果iPhone X被认为是一种技术妥协,诸多观点认为应该有更好的全面屏解决方案。2018年上半年,国产手机在跟随苹果的节奏下创新乏力,手机市场陷入了硬件创新平庸的死循环中。


冷冰冰的事实摆在了曾经蒙眼狂奔的手机公司面前:国内手机市场已经到达了制高点,消费者群体红利消失,存量市场中的消费者需求也变得更加苛刻。此外,大家依赖已久的跟随苹果模式已经不再奏效了。


在此之前,芯片、屏幕、摄像头、电池是手机产业更迭的主要元器件,但随着这几项技术的更新愈趋缓慢,许多过度依赖上游供应链的手机公司,便很难拿出差异化产品吸引消费者。


而摆脱困境的路径似乎只有一条:通过技术创新来寻求产品差异化、促成价格拉升。


vivo在当时坚定认为,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2017年4月,vivo召集诸多手机行业供应商来到其位于东莞的总部,向供应商们表明:vivo要改掉此前的技术跟随策略,在涉及手机创新的关键领域提前布局,要把技术跟踪、合作的周期提前到18个月,甚至36个月。


胡柏山说,手机创新的逻辑有两点:


第一,技术上要能够大批量生产,这是偏材料偏技术本身的。


第二,它所带来的利益点得到消费者的认可,愿意为此买单。比如柔性屏的开发,消费者愿不愿意为此多花200美金。


汇顶是促成vivo这次改变的核心供应商之一。这是一家来自深圳的指纹触控芯片研发公司,在和vivo合作之前,汇顶已经给大多数手机公司供应电容指纹触控芯片,但是对于屏幕下方的光学指纹触控技术,汇顶还处于初级发展阶段。


当下的全面屏时代,屏幕指纹识别和3D结构光一直被视为两种最为可取的解决方案,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屏幕指纹的技术都不够成熟,存在着商用的多种风险,大多数主流手机厂商在此方面的布局都较为保守。苹果在2017年9月发布的iPhone X也标志着,这个行业风向标选择了基于3D结构光技术的人脸识别方案,这也在当时促使业内普遍认为3D结构光是未来的趋势。


从已发布机型来看,OPPO、小米、华为也都把更多心思押注在了结构光方案上,采用人脸识别解锁。而vivo公司在调研后坚定认为,屏幕指纹是解决全面屏实现最主要的解决方案之一。


但屏下指纹触控技术对于实现完美的全面屏体验极为关键。在许多消费者的诉求中,正面的屏幕解锁会比背后解锁更易操作,另一方面,屏幕指纹解锁也是科技感的直观体现。


在外界看来,vivo下了一步险棋。IC设计和制程投入很大,需要找一家相互信任的公司共同研发。但在市场持续低迷的环境下,只有突围者才有机会夺取胜利。


“汇顶和我们都投入巨大,每代都在不断完善算法,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共同有几百人不断验证实施,在关键风险决策的时候也是风险共担的方式。”胡柏山说。


所谓风险订单,即约定双方共同投入资金参与屏幕指纹的研发,若造成亏损则各承担一半风险。


而在摄像头方面,vivo NEX升降摄像头内置采用的是微型步进马达,这家供应商是日本厂商美蓓亚NMB的产品,这是手机公司在摄像头马达方面的首次尝试。“当时这个马达产线快关闭了,vivo NEX救活了他们”,一名vivo研发人员说。


2018年6月,vivo NEX在世界杯期间正式发布。对于胡柏山来说,这款手机带来的改变是让他诧异的。“某个电视台的高管,以前看不上我们的产品,NEX上市的时候主动要求使用。”胡柏山说,对于原来苹果覆盖相对比较好的人群,vivo的竞争是弱的。但是NEX因为科技创新,让这部分消费者开始愿意尝试我们的产品,这实实在在是vivo品牌的加分。


这样的用户口碑表现跟四年前的华为Mate 7如出一辙。当时华为消费者业务CEO余承东说,在Mate系列手机发布之后,许多公司的高管都找他采购这款手机,他也是在那时候意识到,华为正在突破冰封的苹果用户。


从7月开始,OPPO Find X、vivo NEX系列以及华为P20(Pro)系列已经成为国内4000元以上价位手机市场上最畅销的安卓机型,且正与iPhone部分机型拉近差距。这也说明,研发上的投入开始为厂商带来回报。


而在公司产品经验上,胡柏山坦言,从做产品来说,这一年跟以前相比更有感觉了,因为vivo把创新的事情运转的比以前要好很多。


在接连遭遇下滑的市场环境中,vivo的表现有些不一样。赛诺公布的2018年上半年整体市场销量中,vivo以30%的增速成为增长最快的国产手机品牌。第三季度,vivo手机的单季销量达到2062 万部,这也是其首次在季度销量上超越OPPO。


按照vivo的规划,接下来将推出双屏版的第二代NEX,同时使用了TOF 3D测距的传感器,这跟摄像头升降版是一个并行的系列,vivo NEX将使用多个方案共同推向市场的方式。


胡柏山说,对比起其他公司使用结构光,vivo的选择一直是TOF方案,这是因为TOF硬件占用空间小,刘海可以做的比结构光小。同时TOF可以覆盖两米到三米距离,在短期之内可以应用于解锁和支付,未来还有AR这样有比较宽的使用场景。


他还提到,双屏设计还有一个意义在于,第一代NEX达成了vivo想要的真正全面屏的目的。但是vivo认为后置摄像头整体硬件配置比前置要高,因此用后置来做前置拍照是非常好的效果。


“如果找不到能够很好打动消费者的创新点,NEX一般就不出,我们的追求是一年一迭代,或者一年多迭代,下一代NEX要到明年7、8月份上市。”胡柏山说,手机市场下降是一定的,消费者的换机时间在拉长,只能通过创新让它少下跌,促进消费者为我们的创新买单。


胡柏山还称,vivo在研发上的投入不设上限,明年将不少于100亿人民币。

折叠屏手机颠覆iPhone的狂想与现实

“折叠屏怎么折的?”“多少钱?”“在哪里能买到?”“能折多少次?”


11月中旬深圳高交会上,柔宇展台工作人员拿出首款可折叠屏柔派(FlexPai)工程样机向腾讯《潜望》作者介绍,很多现场观众围了过来,问出各种问题。在智能手机同质化严重,难以吸引眼球的今天,可折叠屏手机出现,确实重新吸引了普通人注意力。柔宇展台相比周围展台热闹很多。


折起来像是一个塞了太多钱鼓胀而起的钱包,打开成为一个平板电脑,两种状态下都可以使用屏幕上的APP,这是可折叠屏柔派手机区别于眼下主流直板智能手机最大特点。


10月31日,柔宇首先发布了折叠屏手机。紧随其后,11月份三星开发者大会上,三星拿出折叠屏手机样机,宣称2019年推出百万台产品。至少在安卓阵营,作为替代方案出现的折叠屏已经是一个创新的重要可能性,除了柔宇和三星,很多公司都跃跃欲试


OPPO于2018年4月份获得一项专利,名为“旋转机制和可折叠移动终端”,另外还有一项专利内容为“铰链组装,旋转机构和可折叠移动终端”。这些读来拗口的专利名称指向向外折叠柔性屏幕。vivo执行副总裁胡柏山每3~6个月都会跟踪一下折叠屏进展,已经持续3年多时间。华为手机负责人余承东也表示择机推出折叠屏手机。


可折叠屏手机的虚虚实实究竟如何?《潜望》多方走访发现,尽管尚处于整个行业尚处于萌芽阶段,投资者、材料厂商和手机厂商等已经开始奔走、观察和下注,全力做着可折叠屏手机正式爆发前的准备与努力。


一场争上游的牌局正在激烈进行。


折叠苹果?折叠未来?


身材匀称的80年后创业明星、柔宇科技董事长刘自鸿,看上去腼腆得像是大学生,坐在布置得像是国企会客室中方方正正的沙发里,他向《潜望》引用了一个词——“屏幕之民。”


这词最早由美国《连线》杂志主编凯文·凯利创造,以此来指称未来人类社会就是一个屏幕世界。“屏幕无处不在,我觉得这个词挺好。”刘自鸿说。凯文·凯利 在科技界有一定名声,其所撰写的《失控》在国内影响了科技大咖。为此,他把凯文凯利从美国请到10月31日在北京的柔派发布会现场站台。


刘自鸿需要找到一个制高点,以表明柔宇公司正站在一个新的可折叠屏风口上,前程远大。


从2014年8月初发布0.01毫米厚的柔性显示屏并建厂量产后,柔宇几乎成为与大疆无人机齐名的深圳高科技创业公司代表。公司估值过50亿美元。


此后,柔宇做出一系列探索性的消费电子产品,比如火炬、头盔Moon和手写本等。在京东商城,999元柔宇手写本是柔宇系列产品中人气最高的产品,买家评论量在4400+,其余很多1000条评论以下。这些产品大多数在推出后,先驱变“先烈”,销量廖廖。


柔宇渴望推出爆款产品。经过6轮融资,柔宇融资进程上一轮到了E轮,尤其是投资110亿元建立柔性屏生产基地之后,整个公司来到一个需要重新厘清定位的关口。“这几年有一些商业战略上的调整。最开始公司创立时候,2B还是2C,我们真没有想太多。在发展过程中,有的时候会逼着你做一些很重要决定。”刘自鸿告诉腾讯《潜望》。


推出首款能够下单购买的折叠屏手机成为柔派要抓住的一个新机会。刘自鸿对这款折叠屏手机期望很高,认为其能颠覆2007以来第一代iPhone确立的智能手机样式。“苹果发布iPhone标志着智能手机时代开始。过去十年,手机行业整体硬件、软件和操作系统都有迭代,都不算一个革命性、颠覆式创新。”


他分析,过去十几年当中,手机有几个矛盾一直没有解决,其中之一是屏幕不够大。手机屏越来越大,一旦超过六寸,会出现另一个问题,“不够便携。”大屏另一个问题是容易摔碎屏幕。


为此,刘自鸿称已经蓄力两年之久。首先是柔性屏折叠,与苹果iPhone所用的触控屏材料不同,可以弯曲,打开后像iPad大小。其次是配套工艺与材料,“我们那个铰链花了1012天,100多个元器件,测试要有117项。”


高交会现场,柔宇工作人员对折叠屏手机柔派进行了暴力测试,用车钥匙、笔、叉子等尖锐物体对柔派表面的屏幕来回刮擦完,柔性屏完好无损,没有一点刮痕。


这些优点能否征服消费者?有待时间给出证明。刘自鸿没有给出8999定价柔派发售后订单和售卖数据。不过,可以肯定,当年罗永浩推出第一个锤子时首日付款订单量突破5万台的盛况没有出现。


目前,柔派的出现,更多引起的是智能手机业内人士关注。腾讯《潜望》作者综合业界给出的评价集中于两点,其一,两屏折叠处R角很大,尚未做到极致,达不到便携目的。与眼下直板式手机比较来,整体上要厚了两三倍。其二,手机外屏既要软得能折,又要有硬度,本身是一对矛盾。业内人士担忧柔派所用的塑料膜盖板方案,只能做到实现几万次折叠。


刘自鸿不担心折叠次数,“我们这种屏幕弯折20万次。”他表现得信心比较足,对于柔派软件卡顿、闪退问题,有团队每天在迭代。


他甚至相信下一个十年,是属于折叠屏的十年。摆脱“先烈”的命运,等着他去破局。


OV摸索与谨慎乐观


柔宇在国内率先打响了折叠屏第一枪,以创新挑战者姿态出现,引发了一拔行业人士关注热度。不过,行业内在研究一番产品后平静下来,把警惕的目光投向了三星。三星不但有着手机存储芯片、处理器、显示屏等关键器件的科技能力,“折叠屏技术、手机已经研发五年了。”给三星折叠屏送银纳米线原料的华科创智公司创始人兼董事长喻东旭说。


如果叠加5G因素,极致带宽、零时延,下载一部电影是几秒钟完成并可以观看,将把智能手机应用推到一个新高度。激烈的技术竞争又将会形成一种智能手机淘汰与洗牌力量。


从规模、技术、市场等等维度来看,“你会不会担心一些巨头进来,通过资源优势,把柔派新品类生长空间给迅速挤压掉了?”腾讯《潜望》问刘自鸿。


“谨慎乐观。”他回答。柔宇需要跑得再快些才有突破重围希望。柔宇之外,国内手机厂商早已有了行动。


2016年,OPPO曝光过一台可折叠的柔性屏原型机,从当时的照片来看,这台原型机已经可以实现屏幕完全折叠。这表明从那时候OPPO就开始了相关技术预研。


限于技术原因,量产无法实现。OPPO回应腾讯《潜望》称,“我们坚定认为折叠屏技术必将引领后面几年手机市场发展方向。即使短时间内可能由于一些技术限制,终端产品的美观度以及实用性并不会很好,但方向没错,产品也会一代一代迭代得更好。”


柔派遇到的折叠屏弯折半径过大问题,vivo研发人员目前也解决不了。以折叠方式区分,vivo执行副总裁胡柏山归纳出大概两种方式,一种是打开是18:9,折起来比较小,像化妆盒,翻开后与现在的手机没有太大区别,屏幕不会增加太多。一种是内折或外折,合起来是18:9,翻开接近1:1,会大一些,像Pad。三星采用前者,柔派采用了后一种的外折方式。


无论哪一种方式,都要解决折叠后R角过大问题,这会影响到厚度与美观。


OPPO研发人员还苦恼于目前暂时也找不到一个合适比例。当前常规屏幕比例是19.5:9,但打开时屏幕接近方形,这种尺寸只适合一种情况,是分屏。分屏成为OPPO所找到的目前折叠屏体验比现有直板手机体验好的地方。下一步,OPPO在探索通过OS设计出一些直板机没法实现的创新性体验。


再往后,可折叠屏在手机终端公司和互联网公司一起努后,或许能发现更多体验提升的应用场景。只有找到折叠屏所能带来的独有体验,才是折叠屏存在的理由,不能为折叠而折叠。


柔派所用的当前折叠机构方案未能让OPPO和vivo满意。OPPO表示,“从转轴供应链来讲,目前也还没有哪个厂家的方案能达到量产上市的水准。


vivo胡柏山告诉腾讯《潜望》,做铰链的顶级公司安费诺飞凤,以前是诺基亚供应商,现在给苹果供货,仍然尚未找用到轻薄和耐用的方案,用不锈钢材质,加上复杂的结构,最终会很重。


经历了2G、3G,再到4G,胡柏山在vivo公司逐渐摸索出一套产品研发的方法论,左手技术创新,右手消费者需求,只有两者相结合,才能爆发出生命力。在他看来,受三星、柔宇等折叠屏手机刺激,“明年肯定会有一些厂商出些小批量产品试水,但是我不认为明年会大量流行。”


即便5G来临,他认为是一个趋势,有很多好处很多,但是坏处也不少,高频率手机,对电池容量、天线布置等都提出挑战。


“折叠屏与5G需求有一些冲突。”胡柏山说。


只剩一年时间赛跑


上游折叠屏供应商现有三星、LG、京东方和维信诺等几家。若是按照一线手机厂家的品质标准上市,且能量产,除了三星有可能,其余几家尚不具备量产能力,有些只是做出DEMO。


经过酝酿、摸索,经过OLED屏大战,接下来一年时间是产业链成熟的关键时期,屏幕供应商也与手机厂商一样,在加速奔跑。这些柔性屏幕生产商在等着更上游的新材料技术公司研发突破与生产改善。


苹果iPhone当年所用的触控、显示屏里都是用ITO(氧化铟锡)做透明电极,这种材料不能弯折,折叠屏需要寻找新材料代替。华科创智董事长喻东旭介绍,“用银纳米线代替ITO已成主流。替代技术之一金属网格(Metal Mesh)弯折100次就开露。用纳米银线材料做成电极,可以折叠20万次。”


2014年,意识到银纳米线是一个创业机会,喻东旭找到香港温姓教授一起,成立了华科创智公司,自主研发银纳米线材料,用到柔性可折叠屏中去。


驾驭银纳米线是一项有门槛技术。银离子很活跃,容易迁移和氧化,像两根牙签,粗了容易搭到一起,必须要足够细才行。


在美国,Cambrios公司从2003年设立公司,研发包括银纳米线在内的材料,一直到2014年,共融九轮资,烧掉了几亿美金,没有挣到钱,最终委身三星公司。三星注意技术保密,喻东旭猜测,三星可折叠屏里的膜由Cambrios提供。


用了四年时间,从2014年的80纳米开始,至今年,喻东旭的公司已能小批量生产出8纳米银纳米线。只不过还不太稳定,目前量产13纳米银线。同样条件下,越细的银纳米线在外观、导电性等方面更具优势。


一次日本之行增强了喻东旭创业的信心,日本合作伙伴告诉他,依据华科创智研发的银纳米线配方,做出的柔性膜,已经能与Cambrios公司媲美。喻东旭趁势融了一笔钱,花了5000万人民币在江苏建立大尺寸电容生产厂;还建立了一条银纳米线涂布线,年设计产值8亿,产能为300万平方米导电膜。


今年,为了加速扩展,喻东旭启动了B+轮融资,已经有多家投资公司参与了报价。他想尽快筹到钱买进生产设备,招募人才,集中用于手机折叠屏攻关,主要是在可折叠屏外层,增加可触控sensor模组,并进一步除低成本。“银纳米线做成的基础屏幕像一张纸,要做成一本书才是可用的屏幕。”喻东旭打了一个比方。


而做sensor会对膜有要求,对膜有要求就对银纳米线(墨水)配方有要求,相比Cambrios,喻东旭的野心更大,他想通过组成一个银纳米线配方、膜和sensor的循环,在相互作用中加快前进。然后把产品卖给下游屏幕生产商,再进入手机厂商。


“公司估值13亿还是15亿,差别不大,不纠结这些,尽早拿到钱把事情做起来更加重要。”喻东旭为此想了一个技巧,寻求尽可能多的投资公司,最终让三五家PK。


咨询过华科创智公司融资的朗玛峰创投合伙人毕春广告诉腾讯《潜望》,对于银纳米线材料的投资这几年一直很火,甚至像深创投,策略有些像投资赛道,不仅投资了华科创智,还投资了其竞争对手诺菲科技。但是,即便今年经济寒冬,投资人更谨慎,但是有眼光的投资者仍然会出手。


这些都关系到中国在柔性屏产业链上能否奋起追赶。过去十几年,国内屏幕一直落后于日、韩等国,柔性可折叠屏或许是一个弯道超车机会。在最近举办的开放者大会上,京东方亮相了折叠屏手机样机。腾讯《潜望》作者听闻维信诺于柔性屏更加激进,憋着劲赶超前面的对手,策略之一是想把屏和触控做在一起。


至于柔宇,有人猜测其柔性屏可折叠屏源自美国硅谷一家叫C3公司产品。柔宇董事长刘自鸿坚称柔性屏来自自家生产基地。


尽管处于转型期间,刘自鸿在采访结束前,告诉了腾讯《潜望》一个好消息,柔宇最近三个月,柔性屏产线投产之后不久,“已经签了近40个亿订单,增长比较快。”


要折叠下一个十年,第一年很重要,柔宇已然处于关键时期。

那些离开 VC/FA 的人和他们的投资围城

加入阿里后,李南君多了一个价值判断的尺度。她无意识地以此来丈量过去的经验、当下的能力和未来三年的工作目标。


比如,总结过去两年的 VC 生涯,简单粗暴点说就是,“如果不是在这个行业,我要混多少年才能跟一个 P10 (阿里职级)坐在一个桌子前面说话呢。”


但今年八月的一次内部会议“把这张桌子给搬走了”。


那次会上,她所在的基金合伙人终于“戳破了那张窗户纸”,“寒冬就要来了。你们不一定要看那么多项目,你们出手的机会也不会很多,但是在这个中间,你可以积累一些旺季的时候积累不到的思考。”


坐在下面的李南君这样理解这番话:你们去看吧,反正也不会投了。


大草原没有了


“每个基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把住这个口子,只有老板自己知道兜里有没有钱。”


她跑去问其他机构的朋友,说你们基金还投吗。朋友回复她,“老板没说不投,但是我们已经连续好几周上会的案子没有通过。”VC 圈子小,这类信息和焦虑情绪,几个人坐一起喝一次咖啡就相互传导开了,并且还会递次放大。


李南君读的是电子商务,在电商零售平台工作一年后才转做 VC。回头来看,她觉得如果时间点再往前挪,放到 13、14 年,“他们大概不会招我这样的产业背景的人,因为 VC 还没有到这么深入看消费零售的阶段。”


她经历的是这个行业最后的狂热期,最夸张的时候,项目是靠抢的,“在推上会之前,创始人就先爆炸了,说你们基金有六个人跟我聊过,到底谁来管这个事?”


Danny 就在这六个人之中。他去年才毕业,入行时读了大量知名投资人的心得体会、投资逻辑分享。后来他发现,这个行业买的是他的热情和行动力,至于他的个人思考和逻辑判断,并不那么重要。


“投资经理其实就相当于机构内部的 FA,没有人为我的认知买单,我只能把我的认知包装给老板,看他买不买单。就像销售,销售没有权力决定采购什么东西,销售只能决定这个东西我要不要卖。”


“VC 其实很私企。”李南君和 Danny 给我的结论一致,“不要信老板划的赛道,特别是早期的投资,很难说你看的方向我就完全不懂,比如说教育,消费,谁都能说两句,其实没什么壁垒在。”逐渐地,他们对这样“同质化的竞争”习以为常了,只是觉得“投资工作本身在消耗我对投资的热情”。


“为什么那会儿项目竞争会这么激烈?你想过这个问题吗?”一个工作日的午餐间隙,李南君在杭州 Z 空间里的星巴克问我,“因为发生交易的频次在急剧地减少,热火朝天的感觉遮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没有什么新东西出来了。”


她在蚂蚁金服的新同事张鑫做了六年商业记者,从 14 年年底开始,不断有采访对象问她要不要来做投资,或者要不要加入自己的创业项目。这个信号是逐渐微弱的,到了最近这大半年,没有人再问她这个问题了。


梳理中国风投快速发展的这六七年,我发现创投圈经历过几次大的招聘潮,而来自不同背景或职业经验的李南君、Danny 和张鑫可能恰好对照上了其中几次变换的招人方向。


比如,最早的一波往往有海归和金融背景,那时候投资还是非常头部、精英的金融生意,现在他们大多已经成长为基金的合伙人。移动互联网兴起后,快速找到人、找到信息最重要,于是处于下沉行业的记者们有一部分开始转行做 VC;再之后是产品经理的加入,这时移动互联网不再是新鲜事物,新的产品和商业模式需要在用户增长、留存数据上落地;再之后,VC 招了一批像 Danny 这样的应届生,回头看那可能是市场狂热到贪婪后的浮躁期,所有人都在抢着 pitching;而近一年,移动互联网红利到顶,大家开始看消费、看产业,李南君所在的基金很早就做好了人才布局。


招聘潮、人才供需关系的变化本质上反映的是市场情况,嗅觉最为灵敏的 VC 行业更是如此。一位在今年一月份离职的投资经理告诉我,他所在基金的离职群,半年内就新加入了十个人。“要说今年 VC 最突出的变化,一个是高离职率,一个是纷纷做起了 FA 业务,或者做商学院搞培训。每个基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把住这个口子,只有老板自己知道兜里有没有钱。”


还有一位投资经理说,今年最大的变化是,去年周围开始炒币的同行们当时有多疯,现在就有多丧。“但这件事的重点是说,大家已经在期待另外一个梦想了。”


“互联网以前抓的是连接,捕到的是大猎物。我进来那会儿,开始从产业招人,抓消费,其实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没有更多结构化的机会出来了。”李南君这么给我打比方:PC 端是个大草原,移动互联网也是个大草原,而过去这些年大家做的其实都是在这一片大草原上圈地围剿。


如果说,资本寒冬是内忧外患造成的时下困境,那比寒冬更棘手的问题是,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新的大草原了。


人生也是一场价值投资


“我不觉得量化的东西更高级,我只是觉得更有安全感。毕竟我没杨超越那种命。”


在合伙人发出“寒冬宣言”的那一刻,李南君心想,如果整个大行业在往下沉,那么这几年,我还要不要在这个不确定的行业里赌一把。她算了一笔“人生账”:24岁入行,干到26岁,我还能去学东西,还没有路径依赖,我还在一个学习曲线很陡的阶段。


吴味子是李南君做 VC 时结识的业内好友,俩人几乎前后脚加入阿里。现在,她们车程不到半个小时,周末的时候会偶尔一起上自习,自习的主要内容是,写代码。


双十一前夜,我和吴味子在阿里西溪园区里边逛边聊。整个园区张灯结彩,充满了“毕业晚会”的气氛,她背着小书包,捧着个大椰子,像是来这里读书的大学生。


100 天前,她从某知名 FA 离职,在两周时间内完成了面试、搬家到杭州、体检和入职,现在在一个被部门老板称之为“阿里发改委”的团队做战略分析。她今年24岁,在这个两年前组建,以经济学家、算法分析师为主要构成的团队里不仅年纪最小,也是唯一有创投背景的人。


必须承认,我注意到她、李南君、Danny 以及另外几位投资圈的年轻人的确是因为一个假设:一两月间,他们纷纷离开 VC、FA 流向了 BAT、TMD 这样的互联网大公司。看起来,这和四五年前时兴的“逃离大公司”的论调有了前后呼应,寒冬之下,他们似乎又“逃回去”了。


但采访了一圈下来,我发现,他们的选择和心态远比我想象得复杂。这不该是“互联网人口流动的问题”,而是“具体的人的问题”。起码我接触的每一个人,做出的选择都不是寒冬之下的应激反应。也不只一个人向我强调,寒冬充其量是一个导火索,让人在无所凭恃的时候,冷静下来认清自己,也认清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还有一些人告诉我, “寒冬根本不是答案。”


那么,那个最大公约数的答案可能是什么呢?用我们熟悉的理论来说,人生也是一场价值投资。


VC 的工作是判断趋势、判断人,是极少的成功和大多数的失败,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运气的成分会非常高。这在某种程度上和“价值投资”是相悖的,如果你的人生追求的是确定性,是每一步都知道自己在进步,都觉得自己抓住了些什么,那做 VC 久了很容易陷入价值虚无。


这种感觉对年轻人来说尤为致命。当然,在市场好的时候,不确定性强能让底部的人有更多机会起来,但市场不好的时候,这种不确定性会让人感到迷茫、甚至是绝望。


一些离开的人告诉我,如果留下来,希望有更多出手的机会、投出的项目能得到更多的验证,再或者,有明确升职加薪的路径。还有人说,投资这个行业,过程无法量化,结果无法监测。但与此同时你又只能用结果说话。“我不觉得量化的东西更高级,我只是觉得更有安全感。毕竟我没杨超越那种命。”


于是,在这场“人生的价值投资”里,有人的重点是把握安全边际,有人则是重新审视内在价值。因为在市场变差时,戳破的除了泡沫还有自我认知。


“你想啊,在一个快速增长的行业里,你不用受什么苦,整天做判断,然后能挣钱,一些资历很深的人等着你投钱,你说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面,搁谁不觉得自己特别牛逼啊?”


那天晚上,我和吴味子聊了四个多小时。对于大多数问题,她斩钉截铁,充满自信;但谈到做 FA 最后那半年,她流露出愤怒、痛苦和脆弱的复杂情绪;她也毫不避讳和你谈论一些底层的问题,对此念兹在兹,不加掩饰自己的迷茫和困惑。比如我刚回到酒店,就收到了她的微信,“你怎么看这件事呢?从人身上挖掘真相更容易,还是从数据中挖掘更容易?”


我知道她过去的答案是“人”。她一毕业就入行,第一年特别热衷于社交,“谁都认识,天天出去喝酒吃饭,跟投资人、创业者聊天,在朋友圈里插科打诨。”她自认中二,理想主义,常常横冲直撞、口无遮拦,“总之一做自己就很容易得罪人”。但 FA 第一年,她非常努力地扮演着一个必须 popular 的角色,而且还很成功。“我们不是直接做事情的,你只有接触到更多的人,你才有可能更接近真相。但是如果你不 popular,你离那些最顶级的项目就很远。”


总结来说,这种 popular 给她带来了“不少钱,很多黑,以及更多的无意义感。”


一开始,钱是最直接的价值体现。赚到第一笔佣金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刚毕业的小孩没见过钱,觉得半年不工作都够养活自己了,我真是太牛逼了。”后来她看消费,赶上了几个热点项目,就赚得更多了。但很快,她成为了圈子里谈论的对象。“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凭什么让人把项目给她的?这个圈子离钱近,离权力近,男性又多,大家就往各种方向编排你,物化你。”这一度让她非常难过,像一种四处笼罩的隐形暴力。


但比之更痛苦的问题是无法排解的“自我怀疑”,她逐渐意识到,“很多事情都是运气,跟自己真没多大关系,也很容易被甲方瞧不起。我自己都觉得,我就是一个在旁边压边池的人,甚至都不是在里面下注的人,创业者之间的博弈才是真正上台面的东西。”


这个过程从 18 年春节开始,一直持续到五月,她抑郁,失眠、酗酒,几乎无法走出家门。事情发生变化是她问了自己两个问题:一个是说,如果今年就这样躺着,公司给我发一百万,我还在床上躺着吗?另一个是,这个行业里最好的 FA,我愿意成为 TA 的样子吗?


在明确给出否定答案后,她决定跳出来。


与这两个问题正好相对的是,我们聊到最后,她进行了一番自我梳理,她说,过去这两年做 FA,一是让她见过了钱,二是让她见过了人。


“这两个事情都特别宝贵。做 FA 只是让我通过一些很负面的东西找到自我,但那也是找到自我。”


薪资倒挂和招聘冲突


“人是这样,钱是这样,VC也是这样的。流动方向是一致的。”


从人的角度,其实现在 VC 行业的情况,有点像三四年前的咨询业。


我在采访中注意到,这两股年轻人的流动潮在互联网大公司里交汇了。他们所在部门的“少数人口”里往往都有在两三年前就跳槽过来的 consultant。


某 TMD 公司投融资部门的 Allen 就是咨询出身,“如果你在 consulting service 已经做了两到三年,或者三到五年,这两个节点上大家就会开始思考在专业服务这个领域里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但二者最不同的地方在于,consultant 这些年的流动是稳定的,而 VC 则更受市场起落的影响。


如果要说回最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最近一年半,创投圈跟互联网大公司,出现了薪资倒挂。


Emily 做了四年多互联网猎头,她所在的公司是阿里的“核心供应商”之一,光是去年,就解决了阿里 P8 以上职级总共 100 多个职位。按她这些年的观察,“14 年那会儿是 60% 到 70% 的人想创业,少部分人愿意去大公司;从 16 年开始,慢慢打平;到了 17年、18年,这个比例跟 14 年正好倒过来,七三开。”而之所以发生这样的变化,一个很核心的原因就是薪资倒挂。


“我的很多候选人,刚开始聊的时候还单身,四五年的创业热潮一过去,二孩都出来了,那在这种情况下你说他求不求稳?”


她也拿阿里职级举例子。“对于 P7 这种 level 的人,差不多每年在 70 到 100 万(整个 package),创业公司以前为了赶超竞争对手,甚至可以超出这个数字。但现在它们给不了这么多钱了,大家也不再那么相信期权了。而一些大公司,不管上市的还是板上钉钉要上市的,就算得几年时间才能兑完(股票或期权),允诺的也都是实实在在的钱啊。”


咨询行业当年有同样的“资金倒挂”的现象,“比如一个人,在麦肯锡年薪可能五十万左右,同样这个人,在阿里、腾讯、百度也都能拿到这个钱,甚至更多。”


当下的 VC 行业也是如此。李南君这次转行,整个 package 都算上比做 VC 时高了不少。但悖论的地方是,很大程度上,正是她的 VC 背景和视野使得她比社招的同龄人拿到了更高的职级。


猎头 Emily 还有一个观察:腾讯、阿里、小米等等这些互联网大公司的战投,不管是职业前景还是薪资水平,都不输现在的 VC。今年也有一部分投资经理保守起见,在原有路径做小幅改变,跳到了大公司的战投部门。“你看,人是这样,钱是这样,VC也是这样的。流动方向是一致的。”


以 Allen 所在的某 TMD 公司战投部为例,一个比较典型的人员配比是:consultant 占 30%,投行背景的大约占 40%,VC/PE 占 20%,还有 10% 左右来源于其他业务线。


最近这半年,Emily 还会建议池子里的候选人最好都先去聊一聊大公司,倒不是为此背书,而是“给自己的市场竞争力找一个有参考价值的标准体系。”这个把自己明码标价的过程有点残酷,但招聘市场确实看重 BAT 等公司的职级,有了这个指标往往会在人才市场的谈判中处于优势地位。


但我必须强调,这不是全部的事实。做 FA 时拿很高项目佣金的吴味子到了大公司,经历的反而是“降薪”。但她觉得要算大帐,而且“这个行业特别缺乏算大账的人”。


比如,去年的时候,她看项目还能签独家,拿五个点,但“18 年就出来很多那种不要钱的 FA 了,这其实是在破坏行业规则,大家最后都没的做。”再比如,她来阿里后,每周都有人找她打听情况,说自己焦虑,想换工作,但没聊两句,对方就想着“拿了年终奖再走”。


“如果你挣短线的钱挣惯了,你就不去考虑其他事情了。过完年大家都看机会,还有戏吗?”


其实不用到年后,最近两个月关于阿里、京东等大公司“缩招”的传闻已经层出不穷。Emily 不便透露每家公司的具体情况,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和我们刚才说的大家涌向大公司的状况,存在一个明显的冲突。”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大公司的竞争更加激烈,进入门槛也更高了。


于是,这就有了一个更加值得被提出的问题,也是每个人在选择时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更是我和采访对象反复求证的部分,那就是:VC、FA 真的可以适应大公司的工作状态吗?他们的背景、skillset 和对行业的理解能在大公司里脱颖而出吗?最后,前几年被诟病的“大公司病”现在就不存在了吗?


从猎人到农夫


“我现在才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使用工具等硬技能不是最有门槛的,不是壁垒,这个东西太好学了。”


如果继续挪用人类学的比喻,那么在没有大草原的时候,每个民族都要学会种地。而从猎人到农夫,也是李南君身份认同和真实心态的转换。“原来更像漫无目的地出门打猎,现在有了一块看得见、抓的着的责任田。”


我去采访时,他们大多已经度过了磨合期,除了张鑫。见面的前两天,她才第一次把行李箱的衣服归置到衣柜,“可能是一种心理安慰,告诉自己,适应不了就能买张机票马上飞回去。”


虽然和李南君、吴味子差不了几岁,但她已经结婚,在北京买了房子。这是她第一次在大公司工作,也是第一次到一个陌生城市去生活就是,“不像换工作,更像小时候转学,还换了教材。”据我了解,像她这样付出较大“生活成本”的人在阿里很常见,来了待两周就走了的也不是没有。


更普遍的问题是,无法适应工作节奏和沟通方式,最直接的感觉是“苦,加班,周围的人都跟自己不太一样”。年末,还有人感觉自己陷入了“西西弗斯式”的汇报。


李南君总结了经验:适应期大概两个月,熬过这个阵痛期情况就会好转。第一个月要“找位置”,这个过程最焦虑,那段时间她经常失眠,偶尔会哭,每天睁眼就是三个问号: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第二月“学技能”,一般是一些编程语言或数据工具。


让我有点意外的是,“VC 没做过业务,也不会使用工具”更像是一种身处其中的人想象出来的焦虑,这种焦虑其实也是一种“围城”,你没做什么就对什么感到心虚和恐惧,而这种心态又反过来影响你的选择。在我接触的这十几个人中,没有人因为工具或某个业务技能学不会而被绊住脚步。甚至有人告诉我,认为自己这一两个月最大的自我迭代是,彻底克服了“工具焦虑”。


但这的确是许多人当初最不自信的地方。“面试小米战投的时候,最后跟大老板见,给我出的都是特别业务的题,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要先给我个下马威。”一位前投资经理说,“我现在才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使用工具等硬技能不是最有门槛的,不是壁垒,这个东西太好学了。”


那什么是门槛呢?门槛往往都是软技能,是你从过往行业里带来的视角、经验,思维方式和解决问题的途径。李南君自信的地方是,“我觉得自己就像带了一套很好的装备,只是需要在这一局里发挥出来了。”


这里还有一个误区是,一旦进入陌生环境,人往往焦虑、无所适从,为了尽快融入就很容易无意识地把自己“螺丝钉”化。一位互联网大公司的 HR 告诉我,很多时候,他都需要跟跨领域的入职者分享,“你为什么会被这支团队需要,很多时候正是因为你在其他领域里的经验”。


也有人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至多三年,第一年工具,第二年数据,第三年能跳脱出框架。“我完全没有预期说我能在这好好生活,我是来找那些我想要的东西了,虽然我不知道最终能不能得到。但来就是带着目标来的,比如我想看故事之外的东西了。”


“大公司没有故事吗?”


“当然有,可能是一个更大的故事。”


“那你现在在这个故事里头了。”


“但故事之外,它还有大量的真相在每天发生着。”


如果汇总一下,我听过的目标还包括:方法论,研究事情的方法、数据分析的方法;宏观的思路,巨型公司的老板或者核心高管是怎么想问题的;自我验证,我通过 VC 这个万花筒看过商业世界大部分的运作模式了,那我自己上手能做成什么样;还有就是,为自己将来创业做准备。


杜杨三年前就怀抱着最后一个目的。第一年的双十一,兴奋,紧张,感觉像在准备高考,“那会儿我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两天(临近双十一)跟你聊天的。”但到了今年的双十一,一切步入正轨,他甚至还在那天去健了个身。


明年他就准备辞职创业,而且不能在杭州,更不能在方圆五公里内。“这一片叫创业坟场。迷信的说法是阿里把风水占完了,实际的情况是,在杭州,创业小公司多少都跟电商挂一点钩,你还是绕不出这个生态,久了就会很温吞,对创业最致命。年轻人其实也一样。”


即使刚来不久的吴味子,也常常有这种感觉。“我站到那个楼上看的时候,这周围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楼,所有的公司,全都是靠阿里这个生态来赚钱的。那边是一堆网红经纪公司,那边海创园有很多淘客。它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样,吸引着资源,也吸引着通过这个生态赚钱的人,但外面还有很大的世界啊。”


吴味子说,“重要是还是自由,现在我觉得,起码我自己觉得,钱基本控制不了我,别人基本控制不了我,但是我还想让事情控制不了我,那我就得掌握看清楚事情的能力。”


“我不想迷失在这里面,越活越窄。就像投资是一个围城一样,任何一个领域也都是这样。”


这让我觉得生活很多时候就是一种体验,而每种体验又往往是个围城。不管在墙内还是墙外,都不要遗憾过去发生过的事,也不要害怕未来的选择。


就像最后吴味子分享的故事:


“小时候,我爸为了锻炼我,强迫我去逛那种奢侈品店,就王府井、国贸那些香奈尔、爱马仕的店。那种店里,一般都是有钱人,你一进,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店员要跟着你。我就特别尴尬,但我爸就迫使我去,他说你必须要在那待够 15 分钟你才可以出来。”


“他会用这种方式刻意地训练我,告诉我说,你不要害怕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