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目
首页>>文章列表 >>文化教育
文章列表

快手折叠:残酷中国背后的Big Bug

基本而言,很多程序员的生活里只有编程和修Bug这两件事,其他很难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程序员喜欢和程序员相处。他们不会嘲笑彼此错误的穿衣选择。首先,他们意识不到错误。其次,他们不擅长开玩笑。第三,他们谁也没有资格嘲笑谁。

你所有关于程序员的刻板印象,在Big Bug这人身上,都可以得到验证。他1982年出生,面相敦厚,戴着一副没什么个性的眼镜——你很难找到一个不戴眼镜的程序员,发型维持多年不变——不要妄想找到留脏辫或者爆炸头的程序员,他家里没有西装与领带,上班穿休闲服——不要怀疑程序员对牛仔裤的热爱。Big Bug是早年间他的程序员朋友给他起的外号,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了。能拥有这种外号,说明他是个编程高手。12岁起,他就自学编程了。

像所有程序员一样,他在梦里也修bug。“有次迷迷糊糊地梦到一只猫,就想赶那只猫去把那个bug逮住吃了。”他对《人物》说。

欢迎来到程序员的世界。你以为你了解,其实你并不真正懂他们。

“程序员是个非常幸运的群体。两三百年前,懂机械的人会驱动这个世界;一百年前懂电的人会驱动这个世界;今天懂计算机的人可以驱动这个世界。”Big Bug说,“你去看现在世界上最大的公司,从早年的微软到Google,到现在的Facebook,最近这50年的产业变革,他们需要的技能,是程序员掌握的。”

你可以将这番话视为所谓的“程序员骄傲”,但Big Bug更愿意称其为“幸福感”。

程序员的圈子之外,Big Bug的名字是宿华。他现在担任CEO的那个公司,比他任何一个名字都有名得多。

当年的三位创业伙伴,程一笑、银鑫、杨远熙都是生于80后的程序员。2013年他们在投资人的撮合下,与宿华的团队合兵一处,产品随后也由“GIF快手”改名叫“快手”。第一次见面,宿华带了一位运营人员,他们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才是那个Big Bug,“因为都是做技术的,能感受到技术的气息。”

他们都是偏内向型人格,但彼此很快就“产生了化学反应”。他们的编程技能也能互补,程一笑等人创立了快手的前身,他们长于前端体验、产品的开发,而宿华带来的核心技术是后端的推荐算法。他们很快确定了公司的转型方向,由动图工具开发,转为短视频社交应用。

商务推广部门在去年下半年设立后,创始人之一的杨远熙担任负责人。他承认于他而言,这是一项挑战。他需要与外部的销售人员见面。那些家伙个个可都是人精啊,“是有一些辛苦。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朴实,讲的话也非常有依据,但是我不知道他们说的到底哪句是真的。”他表情带着一种认真的困惑,“我觉得跟数据、跟计算机去打交道的时候,更轻松一点,因为我觉得只要我做得对,计算机不会骗我。”

这是个用户导向、技术驱动的公司,首位专职产品经理还是去年9月加入的,此前所有的产品经理皆由程序员兼任。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彼此交流都用代码。”用技术手段解决问题成了自然的事。接管商务推广事务的杨远熙需要分析大量数据,他顺带地发挥了编程技能,“把数据按我想要的方式展示出来,这样自己看起来方便一点”。不同员工在系统中的权限本是逐一手动设置的,负责IT系统的银鑫嫌麻烦,他写了一组后台代码,“敲一下命令就解决了”。

几个创始人平时聊工作之外,话题多是围绕科技展开。他们聊VR技术、无人驾驶、SpaceX的火箭海上回收。Alphago与李世石之战,简直成了整个公司的一件大事,他们以及许多同事都在电脑前看了现场直播,感觉是“见证历史”。

李世石输了。“ 终于到这一天了。”他们对彼此感叹。

宿华和程一笑都是80后程序员,除了编程,没有什么爱好宿华和程一笑都是80后程序员,除了编程,没有什么爱好
“魔幻乡村”

快手CEO宿华看到那篇名为《残酷底层物语:一个视频软件的中国农村》的文章,是去年端午前晚10点,他在办公室加班,朋友转发给他。当时,那篇文章正在很多人的微信朋友圈里刷屏。文章作者从一种精英视角审视了快手用户所呈现的“魔幻乡村”。宿华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找这个作者聊聊,后来想想还是别打扰人家算了。

那篇文章引发了大量媒体人与知识阶层的讨论。在此之前,快手是在他们视线以外的一款产品。那种感觉就像发现了一座浮出水面的冰山。在某种程度上,城市与农村,两个缺少交集、各说各话的圈子,终于通过快手交汇到了一起。

相关话题延伸开来,在微博和知乎上成了热门话题,有人表达对农村境况的忧虑,也有人为之辩护。然而作为一个社交平台,快手依然是神秘的存在。此前它从未被采访报道过。

快手里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公允地说,任何人只能看到这个世界的一角——它拥有4000万日活用户,每天有几百万个视频上传。但相比其他视频社交平台,它确实有着极大的不同。没有那么多精致生活与漂亮面孔,它呈现的是一个更粗糙、更原生态的中国。

在这个用户以“双击666”(表示支持)、“老铁”(用户之间的昵称)、“没毛病”(你可以理解为“完美”)为口头语的地方,充满炸裂的惊奇与节节攀升的自我,一定有你从未见过的事情发生:一个女人大口大口吃掉宣称的生大肠;一个男人一锤一锤砸烂电视、洗衣机与报废的卡车;纹身的少年们赤裸上身喷吐烟圈,对着镜头露出迷人的微笑;一个小伙子只用十几秒钟就能喝掉两瓶啤酒,这是他每天表演的固定节目;还有大量热衷于喊麦的人,听起来他们只是沉溺于自己压喉咙发出的声音而已。大多视频录制的背景不是直播间,而是乡间地头的寻常场景。极少数录制者能讲标准普通话。

宿华说,能引发人们对乡村的关注是好事,但成为导火索的那篇文章建立在了错误的认知上,“魔幻乡村”不是快手的全部。至少,宿华向《人物》展示他手机端的快手界面,与那位作者的截图并不相同。

各行各业的普通人出现在他的关注列表中,有拉二胡的,有打拳击的……他们展现出旺盛的生命力。他回忆起那些击中他的瞬间:一个华北地带的农民赶上丰收,站在自家大片大片麦地里乐坏了;“还有一个警察,他在外面执勤,抓小偷,被人家划了一刀,然后他妻子给他包扎”,宿华直看得眼眶湿润。

在话题拉动上,那篇文章效果非凡,有一种观点认为它是快手的软文。宿华否认了这一事实,他为此还去后台看了数据,“没有任何波动。”看似铺天盖地的热议,与快手的覆盖面相比,终究只是搅动了社会的某一圈层。

但另一方面,宿华认为那篇文章对快手的用户形象造成了影响。他不喜欢“low”这个词与普通老百姓联系在一起。对此,他不会假装自己无所谓,“十七八岁的时候你问我,我肯定上门跟他打架去了。”他笑着对《人物》说。

但当时他没有公开回应什么——除了7月在投资人的劝说下,对“i黑马”做了一次有所保留的采访。那时候,快手的所有专注都放在产品上,连公关品牌部门都没有建立,他一是不懂公关,二是没时间。接受《人物》等几家深度媒体采访,是上述部门建立后,最近才发生的事情。显然,他缺少杂志拍摄经验(他坦言他甚少自拍),对着镜头一直在比剪刀手。

但那篇文章也促成了一些改变,宿华决定不能只埋头做产品,也要“让思维更开阔一些”。走出程序员的圈子,他想要与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多接触,创业者、媒体人、学者、网红……他拉个清单,到目前为止已经见了上百人。

每次与那些新认识的朋友谈及快手时,他总是不遗余力地为之辩护,但在精英人群中,还是不理解快手的人居多。一名时尚女性回忆见面过程,宿华不断滑动手机界面,展示实时出现的视频,重复地说着,“怎么low了,怎么low了”,语气像个委屈而朴实的小学生。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拿着塑料盆给老婆洗脚,“这个多好啊”,他由衷地赞美。接着,是一个自拍的少女,“她难道不美吗?”他问道。

“她的妆太浓了。”他没有得到附和的回答。

那次见面,宿华还花了很长时间请教如何让白领阶层入驻。他还想拿过对方的手机看看她的朋友圈是什么样子。宿华几乎不用朋友圈,也没有微博。

对初次见面的人来说,这是个略有突兀且奇怪的请求,但用那位女士的话说,“他的眼神里有一种难得的真诚”,她将手机递了过去。

宿华翻看着她的手机。然后,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真是有隔绝。”

宿华展示他自己的快手界面宿华展示他自己的快手界面
两个小人儿

如果你只是看快手那易于上手(一些人认为是简陋)的界面,你很容易以为这不过是个山寨小公司。事实上,D轮融资在2016年初完成,快手如今是家估值超过100亿元拥有数百名员工的公司,坐标在五道口——被戏称为“宇宙中心”的科技公司云集的繁华区域。

宿华在“宇宙中心”一带已经生活了十几年。2006年清华大学博士读了一半退学后,他去谷歌工作了两年。那里的企业文化,他也带到了快手。像谷歌一样,每周五有TGIF(Thank God It“s Friday),全员放下工作,聚在一起聊天。公司倡导一种平等、宽松的氛围,包括宿华在内,所有员工互相直呼其名,他们不使用英文名字。公司提供每天两顿餐标40元的免费自助餐。

近半年,办公室里增加了二十几张外籍面孔,他们来自泰国、俄罗斯、韩国与印尼,快手正在推进国际化,已有数百万国际用户。“中国的互联网公司在未来都应该是全球化的公司。”宿华说。

哪怕你对快手公司有所了解,误读也容易发生。有媒体称快手的一道面试问题为:“如果你是一个员工,开着一辆车,拉着面包穿越乡村,有一群农民来抢,你给不给他们?”事实上,这不过是诸多价值观测试题中的一道,原题应该是,“你作为一个面包公司的员工,运输刚过期的面包去郊区销毁,路上遇到了几位饥肠辘辘的受灾群众,请问你是否可以把刚过期的面包分给灾民,为什么?”

“根本跟农民没关系,”宿华说,“我们想要看一个人他到底是讲原则,还是讲良心。”回答没有标准答案,宿华说就他而言,会首先分析“面包过期的情况”。但无论如何,这道题和农村的生活经验无关。

很多商业领军人都是脾气非常难以捉摸的人,但宿华给人感觉温和、含蓄。不久前接受记者李志刚采访中,当话题转向感性,他一度流下泪来。在创业访谈中这很少见,经历过刀头舔血的竞争历练,这个群体相对来说难得动容。

但事实上,宿华并未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刀头舔血”,他也回忆不起做过什么残忍决定。他有过两次创业,都是在做技术产品,很少涉及商业竞争,第一次公司融不到钱而失败,第二次卖给了阿里巴巴。

他身上洋溢着一种工具理性气质。从2015年6月到次年2月,快手用户从1亿涨到3亿,问他这是不是增长最快的时期,他会说,“增长的绝对数值肯定是越往后越快,增长率肯定是越早越快的。”然后告诉你一个毫不激动人心的答案,“一直以来增长还是比较平缓的。”

快手短视频的录制设置是17秒。为什么不是整数的10秒或者20秒,你期待他引申出一个漂亮的小故事,他会说,“硬要找点理由的话,是为了纪念17岁,我希望大家都活在17岁。”但他马上承认,这不过是临时起意的玩笑回答,真相是,“没有特殊意义,实际只是一个拍脑袋的结果。”

作为一个上百亿估值企业的创始人,宿华的生活方式与普通码农无异。他最爱吃的是公司对面的一家螺蛳粉,加班后经常拉着程一笑去。没有车,不度假。“他生宝宝的前一天还跟我一起在工作。”程一笑说。四位创始人共同参与最大型的一次休闲出游,是去郊区参加朋友婚礼。

作为程序员的那个自我,和作为企业家的那个自我,都在宿华的脑子里。目前而言,“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儿嘛,程序员过去一脚就把商人给踢翻了。”他很少读商业杂志,读得最多的还是科幻。近10年倒是不读《计算机世界》,那些对他而言都是小儿科。采访中,好几次他把读代码比作读小说一般愉悦。

快手目前尚未招揽任何广告,商业模式刚刚开始探索。尽管投资人经常问起,宿华说,他还没考虑盈利。

宿华承认他的偶像不在商界,是两位谷歌程序员:Jeff Dean和Sanjay Ghemawat。他读过很多他们的代码,“就跟你读了一个人写的小说是一样的,你会很喜欢这个人”。他去美国总部时,曾远远地看见这俩人。他了解他们的履历。

初创时期,每个创始人都要投入大量时间写代码。但到了2015年,主管前端开发的程一笑就不写了。由于后端压力大,CEO宿华一直写到了去年年初。熬夜作战是经常的事,至于是否存在连续几天不洗澡,他仅仅说,“乔布斯也不爱洗澡。”

写代码时,宿华全神贯注,不播音乐(他从没试过喊麦)。但他享受,“那是最好玩的事情之一了。”公司每周有各种例会,技术部的例会他也参加,这个时候CEO的身份就放下了,他就变成了程序员之一,有积极的表达欲望。

问宿华,如何看待自己的不足之处。“这个问题答不好,会很惨。”他沉吟了一会儿,两个小人儿交战了。

“你知道做CEO最重要的一个责任其实是平衡,你脑子里面要装进去很多人。我过去做极客工程师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把代码洁癖发挥到极致就好了。”

那个企业家小人儿算是赢了一城。

快手办公室快手办公室
真实世界的投影

一个世界嵌套着另一个世界。程序员那由代码与二进制组成的世界比真实世界更乏味一些——当然在他们自己看来是生机盎然、花繁叶茂的,而他们所创造的那个世界又有另外一番活力。它似乎比真实世界更光怪陆离一些。

快手世界是以一种极简模式奠基的。2013年短视频社区推出时,只有“关注”“发现”“同城”三个栏目,界面至今没有变过。“其实克制不是我们的追求,我们是追求好用。”宿华举了iPhone和谷歌搜索引擎的例子,“我们会发现简洁实际上是好用的一个结果。用户喜欢用的东西,通常很简洁。”

但这并不意味着安于现状,创新在不断发生着,只是用户未必察觉得到。比如“局部动图”,这是宿华主导下,团队用半个多月写出的程序,但试用了一段时间发现用得不多,就删掉了该功能。“用户不认可嘛,那个安装包也特别大,会拖慢下载速度。”

至于被很多人诟病土气的logo,快手也并非不想换一个更炫酷点儿的。每个设计师入职,都会先要求做5个logo。设计部每月要报送10个新图标。目前累积有几百个备选了,但还没有一个是足够满意的。

你也许可以否定程序员的审美,但不能否认他们抠细节的努力。宿华一度想把每个视频作品左下显示的小头像取消,但程一笑不想删,他们讨论了几次,没有结果。另一次,有同事提出,想把黄色UI改成白色,但有人认为还是黄色看着顺眼。

他们用了程序员的方式来解决这些分歧,“用数据说话”。一般是选取1%的用户,用两套版本,做AB测试。根据一系列数值比较效果后,证明UI的颜色改为白色更受用户欢迎,而CEO删除小头像的提议,以测试失败告终。

直至去年年初,快手才上线了直播功能,但将其低调地放在“关注”栏里,其他平台重中之重的直播,在这里仅具附属功能。礼物的价格最高值也只有30元,没有其他直播平台上特别流行的“跑车”、“游艇”等贵重礼物。“定价过高,味儿就不对了嘛。”宿华不希望快手变成秀场。

从一开始,快手理念就是记录与分享普通人的生活。重点词:普通人。所以,某些功能从未考虑过。比如不设转发,宿华承认是借鉴于Instagram的产品哲学,鼓励用户自己去创造内容,避免名人导向。比如不设排行榜、不运营网红,因为“人人生而平等”。宿华很早就注意到MC天佑了,后者正是从快手起步,成为直播时代的符号人物的。宿华从未想过与他见面。

然而这都不是快手最特殊的地方。一个真正让快手与其他平台区别开来的做法是,它没有雇佣哪怕一名推荐内容的编辑,而是把推荐的权力,交给后台算法。算法对所有人是平等的。宿华认为,如果其他平台像快手一样“对用户一视同仁”,界面呈现应该是接近的。

简单来说,每一次用户双击屏幕,就是一次点赞。点赞越多,越容易成为热门内容。其实,热门这个词并不精准,因为快手完全是根据不同用户的喜好,来实现个性化推荐。用户看到什么,不是由宿华决定,也不是由某个并不存在的内容编辑决定,而是根据用户的浏览行为推定。如果确认这个前提无误,抱怨快手上充斥大量令人不适的内容的人,面临的尴尬首先指向自己,因为那是“你的”界面。

但这不能解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这绝不是零星的声音,在快手中感受到了荒弃意味以及审美与趣味上的断层。

依照宿华的说法,你所见到的,不是什么魔幻乡村,而是中国最广阔的现实。他与快手中的大多数人有着相同的生活经验,他在南方一座小县城长大,与大城市比起来,那里是相对粗陋落后的。

“快手是这个社会的投影吧。”他指出,一线城市人口占比终究是少数,而快手的用户分布符合中国人的地域分布比例,他没有刻意放大某个群体的存在感,“如果快手上出现的都是潮男潮女,一定是整个社会都变成这样了。那是整个社会人们的生活都发展到这个层次。”

为此,他故意把快手上所有带圆圈的图标做了改动,让它们不再是完美的圆,如果你仔细看,你会看到缺口。这是一个隐喻,“希望让大家能够理解这个世界是不完美的,不要太在意。”宿华说。他觉得生活中有太多东西被美化过度了。他甚至开玩笑说,想做一款素颜相机,让那些有滤镜效果的图片现回原形。

价值观上,你不难感受到他是一个有底层关怀的理想主义者。但在公开场合,与那些雄心勃勃的互联网创业者不同,宿华总是强调,快手的使命不是改变世界,而是记录世界。

“我们很少去讨论一些我们能不能改变世界这种话题,我们讨论更多的是能不能把(记录)这件事情做得更好一点。”杨远熙对《人物》说。


算法与“过滤”

快手从未使用过地推。线上推广,也是2016年下半年才开展的。在此之前的用户扩张,完全是自然增长。“做产品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地去打磨用户体验,用户发自内心喜欢你,他自然会传播。”宿华说。快手团队用了大量的精力在节省网址打开速度、提高画质等技术问题上,但算法才是改善用户体验中的最重要的部分。

快手的推荐算法是宿华主导完成的,这得益于他在人工智能领域的经验,他曾参与建立百度的商务搜索引擎。

至于这个算法到底是怎么运行的,却远非一句话可以讲清楚。宿华曾尝试向投资人解释,10分钟不到对方就已经晕了,他只有放弃。没有工科背景的人根本听不明白,“我要给你上微积分,要给你上随机过程……”如果基础知识有了,“给我一两个小时,(讲清楚)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用一个简短版本说,算法核心是理解。理解内容的属性,理解人的属性,人和内容历史上的交互数据,然后通过一个模型,预估内容与用户之间匹配的程度。“我们专业领域叫特征。”宿华说,某个特征未必是可以用语言定义的,“比如有这么几个人都共同喜欢同样一个人,我们就会认为这些人具备了相同的某个特征。”快手上流行的喊麦,甚至不算一种特征。

用户上快手的时间越长,算法系统就越理解他。这个系统,已经自我学习了2年多,它还在进化。理论上它将变得越来越强大。一切听起来有了科幻电影的味道。这难免与快手上那些视频有脱节之感。

不可否认,很多视频录制者会被一种目的感驱动,不止是展示自己的生活,更是想被更多人关注。那些怪异、不合常理的表现,在快手上似乎成为博取关注的捷径之一。对于颜值并不出众的普通人来说,如果不是快手,这种来自互联网的广泛肯定是难以想象的。

包括今日头条在内,所有依赖算法的公司都会遭遇这样的质疑,机器真的可信吗?或者换一个说法,这个时代应该是快手上所呈现的这个样子吗?快手里的那些人,难道不应该被引领走向一种更有质量的生活吗?宿华会感到隐隐不安吗?

“在我看来,你去引导一些人的话,用他够得着的那种去引导他是最好的;如果是隔太远的话,他可能彻底就放弃掉了。如果跟你的品位相近,然后高一点点,就会带着你往前走。”宿华说,他曾看到一个小镇青年在评论中写道,在快手里看到大城市,他不敢来,但向往。“你要直接给他一个硅谷的什么,他估计就说,那地方离我太远了,我也不向往。”

作为一名技术的虔诚信徒,宿华给出了他的回答,但其实也没有答案,“带着你往前走”似乎只是一个愿景。技术可以判定什么是受欢迎的、最流行的,但不能判定什么才是更值得过的生活,什么才是“高一点点”的品位。

另一方面,快手没有人为的内容推荐,并不意味着没有人工干预——宿华更愿意用“过滤”这个词。

2014年春节之前,“过滤”由他和程一笑兼职。两个人隔天轮流,把所有被用户举报的视频看完,该删就删,该封号就封号。每天平均要花三四个小时,看到夜里2点是常事,“要看吐了”。现在,一支数百人的外部团队来负责“过滤”。视频识别技术也在强化,可以辨认出裸体、美女,甚至猫和狗。除了违反法律法规的视频,宿华说,哗众取宠与恶意炒作等不良内容也会被“过滤”。

将那道线画在哪里,始终是个令宿华犹豫、挣扎的问题。“执行上有很多难度,因为有些东西是灰色的嘛。”


他举了“外星人陈山”的例子。陈山是地中海贫血患者,因为这种疾病,他的外貌确实如他的ID所显示的。在其他平台上,这样容貌的人出现在推荐页面的概率大概不高,但陈山在快手拥有600万粉丝。问题在于,他会发些搞怪的视频。“他是要常年换血的,他有那个(粉丝送虚拟礼物)收益可以给自己治疗,他也会记录他治疗的过程。可能他做的真的过分了,我们会删掉,系统会给他发私信告诉他不要这样做。”宿华说,即便这样做,他会不忍心,他为此难过。

陈山的生活其实离他很远。快手所在的那幢商业大厦里,有健身房、披萨店与咖啡厅,人们谈论着股票、房价与美国大选。这里是“宇宙中心”五道口,只要宿华愿意跳出程序员的世界,他可以马上享受小资式精致生活。而当他回到快手的世界,看到里面的纹身壮汉、留着杀马特发型的青年,他会感受到城乡隔绝,不同世界间的不理解吗?

“人与人之间的绝对理解是不存在的。”他没有直接回答。“每个人大脑里面有一个平行世界,他会认为他看到的一切就是所有的世界,每个人都是这样子的,包括我自己也是。”

“我也不能够保证我看到的就是全部,或者我理解的就是完整的这个世界的情况。”他说。

销量滑铁卢 小米的互联网模式走到头了吗?

在智能手机行业或者说互联网科技圈内,从来不乏唱衰小米之声,这似乎慢慢变成一种政治正确。

然而但凡能被“唱衰”的事物,此前必然抢尽风头惹人妒忌。从2010年做MIUI到2017年发布红米Note 4X,在不到7年的时间里雷军亲手缔造了如今的小米帝国。

不过到了2017年,在IDC公布小米2016年销量暴跌36%的数据之后,这一波来自媒体的“唱衰”似乎是认真的。

1、小米的销量危机

根据来自IDC中国手机跟踪报告,小米2016年的出货量为4150万台,相比2015年的6490万台同比下降36%。

同时在市场份额方面由15.1%下降至8.9%,排在OPPO、华为、vivo、苹果之后名列第五。拆分到每个季度销量也都是在跌,2016年无疑是小米的低谷。

IDC报告IDC报告
IDC在报告中表示,2016年是中国智能手机消费诉求升级的一年,然而小米并没有能够把握住市场机会。

对于IDC的数据小米或许不置可否,但销量问题可能是小米在2017年必须反思的一课。不过以雷军的性格他不会进行太多反思,而是直接行动解决问题之后再回头总结。

2、互联网模式不行了?

雷军在一开始做小米的时候就想好小米网这种电商模式,虽然后来变成了“售罄”平台,让广大米粉一次又一次体验假抢购。

小米互联网模式小米互联网模式
这种模式就是所谓的互联网思维,不过从销售渠道上来讲,这种方式与电视购物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为了省去中间环节的费用把产品直接送到买家手中。唯一不同的是电视购物大多都是靠嘴忽悠,小米网上却都是货真价实的性价比手机。

小米线上模式的好处一方面在于压缩中间成本,不让渠道商赚差价。另一方面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产能,产一批抢一批卖一批再产一批,当然了厂商把这叫做“产能爬坡”。

不过这就同时造成了常态性的缺货,以及黄牛加价一机难求等连锁反应。反观OV深耕线下有钱大家一起赚的策略,可以放心大胆压货给经销商去卖,就不会背上“饥饿营销”的骂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经历了高速崛起之后,小米的互联网模式在传统打法的面前似乎不行了。

3、要不要学友商?

既然线上的互联网模式玩不转了,那么要不要学习一个友商发力线下渠道?在这个问题上华为、魅族、金立已经这么做了,不过雷军可能并不这么想。

Ov线下店OV线下店
就算是要做线下,雷军还是希望以互联网思维去做,一切还是以切除不必要环节提升效率为中心。也就是说小米可能不会采用传统的渠道去跟经销商打好关系开个什么订货会之类的答谢宴。

小米不会学习友商也学不了友商,而是祭出了小米之家和小米直供两面大旗。

小米之家小米之家
小米之家的概念已经说了很久,雷军甚至在年会上豪言要开1000家,倒是与华为的千县计划遥相呼应。虽然有点儿为时已晚,但小米的线下渠道还是打算自己来做。从雷军的思路来看,小米之家还是师从了苹果,他希望用户每隔一段时间都能来逛逛,并且每次都有新产品发现。不过短期内小米之家的效果可能并不明显,线下店的投入也不是个小数目。

小米直供小米直供
小米直供是最近刚推出的新鲜招数,刚听到这四个字可能会误以为是传销。不过小米可能并没有让所有米粉成为推销员的意思,或许直供会成为招安商贩的一套系统。一方面可以避免串货加价等难以控制的现象,另一方面这种线下方式也很“互联网思维”。

4、还做不做1999?

其实小米的问题远远不止出货量这么简单,利润空间更是雷军需要考虑的。在今年年初小米手机和小米电视都迫于成本压力涨价。

在各路分析人士看来,电子产品今年涨价是必然趋势,以智能手机目前的出货量所受影响更大。利润空间最小的千元机已经涨价了,下一轮会轮到谁?

19991999
很可能就会是小米赖以成名的“1999”档位。不过按照雷军的性子1999还是会继续做,但是在高端市场方面小米也必须有所作为。

在技术方面,小米MIX的出现确实惊艳到了众人。这也说明创新上小米在内部还是充满驱动力的,并不会为了高利润盲目去做违背初心的高端产品。但无论是从产能还是产品成熟度上来说,小米MIX还根本不足以帮助小米撑起高端市场。

所以出于销量考虑,小米需要一款能够平衡“发烧”与“利润”的高端产品。如果还是凭借红米或者1999打天下,2017年的战况可能会更惨。

5、销量不代表一切

不管是销量还是利润,这些可以作为评价企业家的标准,但不能代表小米的一切。除了商业追求之外,科技公司往往都带有独特的理想情结。

就BAT三家来说,李彦宏一开始肯定不想卖医疗广告、马云希望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马化腾做社交试图连接一切。小米也是一样,就算遭遇了低谷,人们还是会记得曾经有人用发烧将智能手机的价格定义在1999元。

互联网思维并没有错互联网思维并没有错
但首先是生存其次才有资格谈情怀,小米的体量毕竟不是锤子那样靠工匠精神就能支撑的公司,包括老对手华为今年都因消费者BG业务营收乏力而断臂裁员。

按照2016年智能手机的割据情况来看,OV线下渠道胜利的惯性在今年很可能会继续延续发酵。市场就这么大,小米不进则退。

总结

事实上小米已经做出了许多改变,包括邀请代言人、开拓线下渠道、以及对高端市场的上探。就方法论来说,小米的互联网模式可能已经到头了,但其提高效率降低不必要成本的思路符合大多数用户的利益。

雷军的思考雷军的思考

雷军可以把米粉当朋友,但消费者毕竟还是上帝。没有一成不变的营销策略,只有瞬息万变的市场需求。当性价比不再是主流的时候,小米也应该为消费升级下的用户诉求作出一些改变。

2016年是小米的一个低谷,而且这个低谷可能还没到底。但从长远来看谁又说得准呢?早些年小米销量如日中天的时候,也没见有人预测到如今线下渠道的阶段性成功。

iPhone和Android联手把黑莓手机市场份额变成0%

市场分析机构Gartner昨日发布的数据报告显示,黑莓手机的市场份额已经降至0%。这一切的原因,大概可以归结iPhone和Android系统手机最近十年的快速发展。

一些外媒将此归结为“iPhone用了10年的时间让黑莓手机消失“,实际上,若以操作系统归类来看,iPhone(iOS手机)起到的是引领作用,Android系统则在其中扮演了加速攻击的角色。iOS系统手机市场份额从2015年第四季度的17.7%增长到2016第四季度的17.9%,Android系统手机则从80.7%提升到81.7,两者联手,砍下了99.6%的市场份额。

Windows Phone只剩下可怜的0.3%,其他系统0.1%。黑莓虽然还有销量,但比例太小,份额从15年第四季度的0.2%成了现在的0%。

黑莓也曾显赫一时,QWERTY全键盘是当时最好的手机打字解决方案,优秀的安全稳定性也成了黑莓口碑的保障;这种全键盘设计甚至被当时手机行业王者诺基亚学走,成就E71和E72等经典。

但在2007年乔布斯发布了iPhone之后,一切都开始改变。乔布斯公开藐视那些带着塑料小键盘的对手,在发布会上,他站在当时领导行业的物理按键手机巨幅照片前,宣布苹果的新智能手机将摒弃物理按键。


早期的黑莓对iOS与Android两个新来的竞争者并不在意,它份额在iPhone发布两年后还达到最高点,占到了智能手机市场20%份额,但在辉煌过后,短板逐渐体现。

2011年,苹果的iPhone和三星的Galaxy智能手机开始抢夺黑莓和诺基亚的市场份额,iOS的丰富的软件,Android低价多样的硬件最终打败了两位老大哥。

在去年,黑莓已经宣布放弃硬件业务,专注软件开发,将黑莓手机的品牌出售给了中国TCL通信。我们仍会在本月底的MWC世界移动大会上见到黑莓Mercury手机,但BlackBerry这个名字,终于已和Symbian、Palm一样,成了情怀。

微信公众号付费近期推出 其他内容付费产品怎么办?

距离微信公众号首次传出将推出付费订阅功能的消息,已过去一年有余。这一年时间里,内容付费产品的推出与用户为内容付费习惯的养成不断相互作用,引用知乎创始人周源经常提到的一个例子,以前下载一个3块钱的软件,人们第一反应是越狱、破解,但现在,用户已经愿意为此付钱——同样,内容除了广告价值,其本身也可以作为一种商品被售卖和购买。而早已看中内容付费的微信,也终于回应了公众号付费订阅的问题。

2月14晚间,腾讯方面确认:微信公众号的订阅功能确实在推进中,已经在做测试,相信近期会和大家见面。

在用户内容付费习惯逐渐养成的大环境,以及微信生态陆续培养了用户微信支付、微信红包、微信打赏的习惯后,微信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将已经形成付费习惯的用户们从其他平台吸引到拥有海量粉丝积累的微信公众号来,这比等待用户养成习惯要容易得多。而这也就意味着其他用户体量一般、商业化价值有限的内容付费平台即将迎来一个重量级对手——微信公众号付费订阅平台上线后,得到、知乎Live、喜马拉雅FM这类产品到底是否会受到冲击以及怎样的冲击?它们在内容付费市场将会被分得一个怎样的角色?

任何内容付费模式都会受公众号付费专栏冲击?

“付费订阅的消费额肯定会超过当年杂志购买的消费总额,这么大的风口必须要去参与下。” 微信公众号订阅功能确认将推出的当天,互联网分析师钱皓在微博评论说。这也反映了大多数内容创作者的想法,但它可能导致的一种结果是,在微信拥有深厚粉丝积淀的大V们一旦转战微信,可能就再也回不到其它平台了。

万物融联CEO赵淑全(“石头先生”)向新浪科技分析说,目前付费阅读有两大阵营:碎片化的微信公众号和PGC(即Professionally-generated Content,专业生产内容)引导的付费专栏。前者所谓的碎片化是指微信提供的仅是传播工具,微信公众号内容是否能传播取决于粉丝而非平台推荐;PGC的付费专栏则会人工筛选定位,推荐适合的内容,PGC付费专栏实际上提供的是流量。

对平台而言,“由于自身的定位、受众、和用户基数,所能承载的KOL是有限的,知识付费平台或知识社区,一直都存在平台资源和自媒体打架的情况。”另外,石头先生表示,作为目前付费的主战场,PGC付费专栏过去拼的哪家运营资源多、注入流量多,然后KOL从已有读者群里找出愿意付费的用户,而现在微信提供了广泛传播的工具,挖掘关系链路里愿意付费的用户,这些因素都会导致一些KOL的运营重心向微信迁移。

对用户而言,中心化的平台会面临众口难调的问题,微信的碎片化会为用户提供更多维度的内容选择,刚好解决了这一问题。而除KOL资源外,用户习惯、用户时间本身就是内容行业稀缺的资源,一旦用户在某一平台产生付费习惯,就会挤压其它PGC付费阅读的时间,甚至再难去其它平台继续付费阅读。

钱皓也向新浪科技表达了类似的观点,在他看来,无论是语音形式或是图文形式,只是知识形式的差异,其本质是相似的,都是获取知识,共同抢占用户获取知识的时间。“内容付费模式大同小异,微信公众号付费订阅推出后无论什么模式都会受到冲击影响。微信最高频用户量最大,优秀内容创作者逐渐将粉丝沉淀到流量最大平台。”

当然,也有平台方则否定了这一点。蜻蜓FM联合创始人赵捷忻在接受新浪科技采访时表示,微信的入局说明内容付费是一个庞大的市场,同时将会吸引更多人进入这块市场,也会让市场更加成熟。

内容创作者们能否挤进微信商业生态?

而内容创作者们向微信迁移也面临着运营问题。根据第一财经报道,微信公众号的付费阅读功能将交给微信平台上的自媒体们自行设计,这里“自行设计”的得当与否,则会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这些自媒体能否成功在微信商业体系里生存。而或许具体的设计形式可以参照得到、知乎Live和喜马拉雅FM、摩尔金融。

得到目前有18个付费专栏,除罗辑思维为1元/4年外,其它包括《李翔商业内参》、李笑来的《通往财富自由之路》、和菜头的《槽边往事》等在内的17个专栏均为199/年;此外,平台上还有大多为时长在20-30分左右,价格不超过10元的音频内容以及电子书内容。目前仅李笑来的专栏就有超12万的订阅用户,除罗辑思维专栏外,总计有70万人次订阅,总销售额近1.4亿。

知乎Live为实时问答互动产品,分享者可约定在某一时间分享某一领域或某一问题的见解,想要参与的用户需要赞助,赞助金额分为三个等级:普通票、聊表心意和鼎力支持。

喜马拉雅FM与得到的音频产品类似,但门类更多,包括名家、成长、情感、娱乐等等,而非仅为商业、职场内容。

摩尔金融为金融学习平台,一些专注研究二级市场的大V会发布需要付费的文章,包括包年、包季度以及包月,同时还可以购买单篇文章,据了解,有大V单篇文章收入可达十几万元。

从内容表达形式上,这其中有音频、有文字;从周期上,有全年性、有一次性;从用户权益上,有统一制和阶梯制。另外,2015年底关于微信即将推出付费阅读功能的传闻还曾指出另一种形式,公众账号可设置付费阅读的文章只显示部分摘要内容,只有付费后才能阅读整篇文章。同时,也有人猜测,微信也可能推出显示一半文章、付费后阅读整篇文章的内容,不过这种形式可能主要针对连载内容以及篇幅较长的内容。

至于备受关注的内容传播度与付费矛盾的问题,钱皓指出,“为传播度而放弃付费模式几乎无任何意义,非付费用户为弱关系、忠诚度低,付费粉丝忠诚度高,关系强,两者可以互补,并不完全冲突。”当然,这对于一些营销性质的文章并不适用。

而早在2013年,微信生态里也出现类似的案例。据《成都商报》报道,当年9月,陈坤的微信服务号上线,在其“微世界”中,只要成为会员,就可看到陈坤的写真、书籍、音乐等。按照标价,粉丝缴纳18元就可成为陈坤微信平台月度会员,168元则可成为年度会员。比如会员不仅可以阅读“行走”系列书籍、陈坤的私房音乐、查看陈坤的私房照,还能提供陈坤说“早安、晚安”的语音。会员还可以在讨论区中参与讨论,甚至还有可能获得与偶像语音交流或近距离交流的机会。而这些功能也皆由运营者自行设计。

但按照目前的说法,若将所有运营设计交给内容创作者们,也就意味着他们面临着自身定位的问题。“这也是微信商业生态里的内容创业者们面临的第二次大考,部分制作能力不强、粉丝质量不高的账号将被淘汰。”石头先生指出,第一次是微信推出流量广告,在这轮大考中只有两类人活下来:数据造假和粉丝基数过百万的大V。

内容付费平台存在价值:走向经纪人化


而内容创作者对具体运营模式的纠结与考量或许可以反映出内容付费平台的价值。

赵捷忻提到,内容付费平台除支付功能外,还可以为内容创作者们提供内容策划、内容运营、社群运营、复购等环节的服务。未来,平台还会将垂直领域做深、做透。

钱皓也表示,微信公众号在未来与其它内容付费平台将形成差异,微信公众号付费专栏对有粉丝微信沉淀的自媒体有利,部分有专业知识但没有微信粉丝的博主依然会去得到、喜马拉雅FM、知乎Live等平台。

“得到这类模式可能越来越经纪人化,专注面向那些即使微信推出工具,也不愿或无法玩好工具的垂直内容创作者们。同时,内容从单一细分走向综合性需要强大的运营团队支撑,这也是微信这类纯工具化的平台所覆盖不了的领域。”

而或许,覆盖多数内容创作者的大平台与垂直领域的专业化平台并存,就是未来内容付费平台的格局。

山寨VR头显调查:资本宠儿沦为10元钱的电子垃圾

2月初,Facebook被爆关闭了200家Oculus Rift线下体验店,差不多砍掉了在全美开设的500家体验店的40%。


国际巨头VR生意难做,而国内的VR头显市场,从2016年下半年开始也有了“寒冬”的提法。


从2016年开始,VR成为了创投圈的热潮概念,随之而来的是大量VR头显设备的出现。一些创业公司开始独立生产VR硬件设备,而另一些则专注开发VR内容。


但目前国内市场上9成以上的消费者,购买的都是不足百元的VR盒子,而这些盒子几乎都产自华强北的小工厂,其成本价最低在10元左右。甚至有一些创业公司的“品牌”VR盒子,也是直接从这些厂家订购直接贴牌。


由此,寻找中国创客探访了多家VR盒子生产工厂,揭开了一个廉价VR头显设备的隐秘江湖,其中有残酷的低价竞争,也有毫无顾忌的粗暴抄袭;有工厂薄利多销背后的无奈,也有供应链的不屑与贪婪。


在VR行业仍旧处于寒冬的情况下,过度泛滥的劣质山寨头盔,毫无疑问将对VR技术在消费领域的未来产生负面影响。


现状


从消费级产品沦为促销礼品


“VR盒子”的构造非常简单,两片透镜,加上一个塑料盒子,再加上一个舒适的绑带,有的还有可调的近视镜片,就算是一个完整的产品了,再借用插入手机的运算能力和显示屏幕,就可以直接观看VR内容了。


但其实,在VR盒子里,并没有任何运算发生,透镜也只是用来放大盒子里面的手机显示屏,让图像占据你的整个视野,本质上是一种“视觉欺骗”。


在华强北的赛格通信广场,多数商铺在售卖的VR设备,几乎都是简单的“VR盒子”,价格一般在40元到100元之间。这正是过去一年间,大多数中国人所接触到的VR设备。


VR盒子最早由Google发明,2014年,Google正式发布了Cardboard,这是VR盒子的原型。不过因为没有技术含量,Google并没打算把它做成生意,反而将所有技术公开。


但在中国,华强北系的大量工厂却硬是把没有技术含量的VR盒子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GFK通过在线市场监测数据发现,2016年中国零售市场VR硬件月平均销量达到38.2万台,单台平均价格137元,市场相关的品牌数量多达480个,其中绝大多数是眼镜盒子类产品。


VR头显刚进入消费者视野时,仍然带有“黑科技”的光环。一些知名企业和初创公司纷纷进入VR领域,VR也成为2016年初最火的风口之一。凭借手机的VR内容和屏幕显示,很多“小白”用户第一次戴上手机盒子还是会被虚拟现实的世界吸引。


风口催生了创业公司,也催生了下游的代工厂。为VR头显生产镜片的供应商刘先生透露,从2016年初,公司的订单就一路增长,很多以前不做VR头显的公司也开始咨询价格或者直接下单了。


大量质量低劣的VR头显涌入市场,消费者对VR的兴趣急剧衰减。在一个VR消费者的群里,寻找中国创客记者发现,很多消费者已从一年前的新奇变成了失望,“这就是传说中的VR吗?体验太差了”,一名网友表示。


一名店家证实,VR头显刚推出时,还有不少消费者感兴趣,会在店里询问,但如今,VR头显的线下几乎卖不动了。华强北赛格的一名售货员透露,VR盒子一个月也就卖100多台,高端一点的VR一体机更是很少有人问津。


销售困境下,如今的VR头显,已经悄然沦为了各大企业的促销礼品。


VR创业者朱晨旭透露,VR头显如今的出货靠的是商家、企业客户批量采购,然后以礼品的形式送到消费者手中,“总之,市场上大部分VR头显都是别人赠送的礼品。”


千幻魔镜的阿强也证实了这一观点,据他介绍,大部分客户都是为赠礼定制,“有的是购买手机送礼,有的是购买食品赠送,甚至还有一个工地老板订购了一批送给工人。”


探访


廉价头显多来自“华强北”


在多个VR行业交流群中,叫卖VR盒子的消息也是连绵不绝,大多卖家都以“厂家直销”、“批发低价”、“定制研发”等为售卖标签,吸引顾客。


追溯这些VR头显的“厂家直销”源头,大部分都是深圳、东莞等地的电子制造工厂。公众更熟悉的名字,则是“华强北”。


让消费者“体验太差”的VR盒子,很可能正是来自闻名遐迩的华强北。


一组数据从侧面印证着这一观点,捷孚凯全国零售监测数据显示,在VR硬件市场中,截至2016年6月,售价200元以内的VR头显设备市场占比高达96.4%,其中售价低于50元的占比达到44.3%,而且这一比例还在持续增长。而这些廉价的VR盒子大部分出自深圳、东莞等工厂。


一份研究报告显示,2016年全球知名VR品牌的总销量达到630万台。而华强北的小工厂,一个月的出货量超过30万台是通常水平。也就是说,仅寻找中国创客记者走访的十家工厂一年的出货量,就已经超过了索尼、HTC等国际巨头。


2014年9月,暴风影音发布了暴风魔镜第一代产品,这算是国内巨头发布的首款VR头戴产品,宋先生迅速嗅到了商机,立刻决定“搞几台样机来看看”。觉得很简单,就主动找客户谈订单,然后开始了VR BOX的组装之路。


“什么热就做什么,早些年还做过平衡车,后来平衡车不行了,我们就开始做VR头显。”宋先生说。


这几乎是如今多数VR头显生产厂家的共同故事。这些小型工厂的生产线几乎都遵循两个标准:什么热做什么、什么没有技术门槛就快速复制什么。


这正是早年“华强北”全国闻名的原因。如今,尽管华强北已转型升级,但以前遍布的山寨工厂基因却保存了下来,在广东遍地开花。


宋先生的小型电子加工厂在宝安区安乐工业区的一栋工业楼中,是一间大约60平米的房屋,两排柜台加上二十几张塑料板凳就构成了简单的生产线,很少有人能想到这样一个简单的厂房什么都能组装,VR盒子、充电宝、平衡车等,几乎都是技术门槛低的消费级产品。


宋先生表示,大部分原材料都从外采购,组装完了贴上各种logo和标签就开始对外销售,其中卖得最好的是VR BOX系列。


记者调查发现,很多工厂都在生产VR BOX这个品牌的盒子,因为“VR BOX”意思直白易懂,而且是“通用名词”,谁也无法注册成为商标,不涉及侵权纠纷。


事实上,即使注册了商标,申请了专利,但如果走诉讼渠道,流程一般都要 1-2 年,两年后,VR盒子的风口可能早已不在。


这一切,都在让VR盒子变成一个越来越廉价的生意。

云知声黄伟:AI热终会冷,要跑的比任何风口快

2004年黄伟从中国科技大学毕业时,正好赶上第二次人工智能浪潮临近破灭的尾巴,却同时又是语音识别行业第一个风口到来不久的时候。2005年,全球领先的语音识别公司Nuance上市,市值最高突破90亿美元。3年后,黄伟所在公司的语音识别部门被Nuance收购。


   这个本是实现计算机听觉为强人工智能服务的领域,却在AI趋冷的时候大热,更说明了技术的不可预见性。


   近15年过去,这种戏剧化的变化再一次出现。尽管出现了AlphaGo横扫围棋界等标志性事件,让AI这一行业在2016年开始红得发紫,尽管2016年老罗在发布会上show了一把计算机听觉的精准性,亚马逊的语音助手Echo Alexa销量狂飙了三倍,我们却已经很难得出,语音识别已经站在了AI创业风口浪尖这个结论。


   当年和黄伟一起学习或共事的人,很多人都离开了这一行业。固守判断、等待爆发是一件很考虑耐心和实力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风口会什么时候流行;技术也并非是唯一的护城河;但是,语音识别正确率的不断提高,解放人类双手是大势所趋。这恐怕是黄伟在经历过摩托罗拉、Nuance、盛大、创办云知声之后,能最坚定的信念。


   逆风反击:AI领域“模仿者必死”


   云知声于2012年成立,也是在那一年,Siri开始支持中文。


   语音识别领域的厮杀在这些年显得非常激烈。国外,谷歌、亚马逊、微软都通过技术积累和收购初创公司,杀入战局;国内,百度凭借着在AI领域的提前布局独自拼夺,和黄伟师出同门的科大讯飞更是成立十多年,属于行业当之无愧的老大。


   2012年前后,正处在AI第三次兴起的交替期。那时候,科大讯飞还没有成为网红、AlphaGo还没有惊艳亮相,市场对人工智能最火热的讨论仍然来自于科幻电影。


   后发却想要先至,信心是最重要的催化剂。在那时,极少有创业公司敢把所有身家赌在“深度学习”这件事情上。


   云知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深度学习应用到了语音识别里,而且把它开放出来提供给了第三方。


   2012年9月,云知声发布了基于传统统计模型的第一代引擎,准确率上升到了85%,比当时的讯飞高出5个百分点。但想要再优化,就必须要有迅速获得大量、免费的数据。于是,云知声开放了自己的平台,任何人、任何组织只要在平台上注册,就可以免费使用公司的SDK(软件开发工具包);在APP里接入这一SDK,就可以免费调用云知声的语音服务。


   凭借着免费这一法宝,到2013年底平台上接入的企业客户数量达到接近一万家。现在,企业客户数达到了3万家。快速的数据积累,让云知声进行了一系列数据迭代和算法优化,将识别的准确率提升到了97%。


   但再好的技术,只有当它变成对用户有价值的产品时,它才有商业价值。既便技术过硬,留给后来者的机会仍已不多了。


   第二步到底应该怎么走?做APP?流量的导入掌握在BAT手里,你不可能再用那么低的价格去实现基础设施(用户)的积累;做与科大讯飞雷同的业务?也很难从成熟的大公司手中去抢蛋糕吃,更何况在教育等领域,讯飞的优势地位几乎是无法撼动的。


   “有行业第一,并不可怕。”黄伟意识到,任何一个公司,有它的沉淀,就有它的包袱。大公司受制于股权等因素,对很多新领域很难快速反映。必须找出一条和行业老大不一样的路,而且向投资人证明这条路在商业上是可行的。


   2012年底的很多科技新闻中都曾展望:苹果会开发一种语音的方法解锁pad,而非现有的按键。最后我们发现这一功能在家电上更早出现。“我们根据用户场景倒推,未来用户的形态应该是,比如,在客厅的沙发上,自然与空调对话,而不需要凑上去和它交流。”黄伟说。


   随后,在乐视TV上、美的空调、抽油烟机上,语音助手迅速落地。回过头去看,其实只用了2年的时间,云知声就将自己的基础语音识别引擎落地并步入正轨,再用数据反哺算法,不断将其客户从家电拓展到医疗、汽车等其他领域。


   对于黄伟而言,产品想要复制到任何需要文字录入的行业,司法、传媒等,就没有太多不确定性了。“我们最后证明了:一,BAT之下确实还有别的路。二,行业老大之外这条路确实是可行的。”黄伟说。


   顺风快行:手机不会是语音识别“主战场”


   2014年,黄伟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云端芯”概念,将公司定位于“一个IoT(物联网)时代的语音AI服务商”。为了做物联网,云知声在2014年引入高通成为战略投资方;同时进行内部架构的调整,成立了IoT事业部,占当时总人数的一半以上。在2016年AlphaGo还未火起来的2月,云知声又成立了AI Lab。


   黄伟介绍,公司云端芯的服务分三种:1)有芯片级技术,比如说冷唤醒和打断等;2)有终端软件的交互层面,比如开车时万一网络不好,我们还有纯离线的方案;3)还有一些复杂的请求走云端。最后的解决方案是考虑了有网络、无网络等所有环境,并不是只卖一个芯片或者云端 SDK 。


   有了这样的安排,芯片不仅可以收集信息,还可以承担一部分智能的功能,解决基本的需求。


   这看起来并不是技术的颠覆。然而对于一个创业公司而言,如何确定你的商业模式和产品模式,如何建造你自己的壁垒,恐怕是技术之外更重要的考量。


   对于这些模式的确立,黄伟的思考模式值得探究。传统而言,大家的思维模式是“做什么”;而笔者接触过的人中,有两个人并不是这样。一个是喜马拉雅的余建军,他的说法是“踩过了所有的坑才成功了”;另一个就是黄伟,他给人的感觉是“先考虑什么坚决不能做”。这种归纳和排除的出发点,和旁人不同。


   2012年-2014年,黄伟坚持的是“不做APP”。到了2014年确立了“云端芯”战略,他又有两个排除:不能只做联网方案、不能只做手机方案。


   很早黄伟就认为,手机从来就不是语音识别的主战场。你肯对着音箱、冰箱、马桶、抽油烟机说话,即便这些用品没有屏幕。但手机还是基于屏幕的,它更常用到的交互方式是“触碰”而非声音。


   市面上很多在做智能家居的公司还是基于APP和手机的,例如将家电联网,在用手机来控制操作。而横扫欧美、被称为亚马逊“翻身之作”的Echo Alexa则是一个用音箱来连接的中控平台。


   “智能家居人机交互的正确做法恐怕最后不会是APP。”黄伟说,它可能会是一个全新的增强设备,甚至最终取代手机。不过与亚马逊从中控开始做的方法不同,云知声还是希望先从终端渗透率不断增加着手,培育用户的习惯。


   作为语音助手,Alexa看起来似乎是所有语音识别公司的竞争对手。黄伟则认为并不是。


   “亚马逊肯定不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合作机会是大于竞争的。”黄伟说,从智能层面,国外的云服务商在国内落地是很难的,而在亚马逊本土化的落地方案等方面,都是有合作机会的;在云端服务上,很多技术都可以由云知声来提供。


   一个成功的企业,始于技术,兴于商业,却久于管理。“当时间到了2016年时,AI公司还在讲算法、讲评测,只会非常不成熟”。黄伟说,没有纯粹的AI公司。只有技术和行业结合,将技术、数据和商业闭环打通的公司,才是一个健康的公司。在人脸识别、云服务等任何一个细分领域,最后都只会有少数几家公司能胜出。


   摆脱风口:技术并非唯一护城河


   在《乌镇指数:全球人工智能发展报告(2016)》中,云知声以6000多万美元的融资规模,排名在全球AI企业融资额榜单第19、中国第三(另外两家分别是碳云智能和出门问问)。


   但即便融资了这么多钱,此时你如果打开云知声的官方网站,却依然很难体会出“艺术感”。文字放得很大,有的时候一个屏幕上只剩下了导航栏和标题图;首页可以拖动很长,画了很多展示技术的概念图,每张图片连箭头都需要横平竖直。


   这大概已经是理工男对艺术最佳的理解。


   黄伟所毕业的中国科技大学,是国内知名的理工类学校,其最盛产的有三类人:理工男、穿着大裤衩的理工男以及穿着大裤衩、趿着黄拖鞋的理工男。在那里,谈恋爱略等于一起上自习;很厉害略等于可以一学期刷光全套吉米多维奇;优秀毕业论文略等于一篇Nature或Science。


   然而,对技术的极致崇拜,有时候在商业上并不见得是优势。在这个故事满天飞的时代,你的巷子深了,资本还没走到,就会醉倒在半路。曾经在一个科大创业类的群中,“技术和Pr哪个更重要”的话题,几乎百分百都把票投给了前者。


   时间回到2006年。彼时还在摩托罗拉语音识别部门的黄伟,为MOTO最具盛名的“明”系列手机开山之作A1200提供语音技术支持。如今你在百度中搜A1200,还有很多人人网的评测说,“教你怎么语音打电话”。


   在当时识别准确率还不高的情况下,愿意去做这样尝试的人,简直是在刀尖上舞蹈,这得对自己的技术多有信心。


   作为纯正的理工男,黄伟也曾有过“将技术作为唯一评价标准”的时代,但创业数年,他正在不断修正自己的判断。这种管理上的改变和平衡,并非是大学教他的,而是在盛大研究院管理期间体悟出来的。


   从摩托罗拉语音识别部门被Nuance收编,到不愿意只做本土化,前往盛大创办研究院,再到自己创业,黄伟每一段经历,似乎都在刻意补齐了技能树上的短板:在摩托罗拉,潜心做了几年的研发和算法;在盛大,升级了自己管理的技能树。


   “不是说技术不重要,但如果别人技术98分、我96分,这2份的差距不足以决定商业上的生死;而如果其他方面别人做的很好,做到了80分,你只做到了60分,你必死啊。”黄伟说。


   最后创业时,你的资源永远是有限的,不可能每个岗位都招到最合适的人。能够把不同价值观、不同追求的人,集合在一起,将技术和管理结合,最后平衡、平衡、平衡,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黄伟认为,技术在一个公司最终的比重只占到20%。尤其在中国这个市场环境中,光有技术是不够的,要补足很多其他的能力。单一人群创造力是有限的。无论是技术很牛的人,或者没有好的教育背景,但对产品特别有感觉的人,都特别值得学习。


   “过去我们在人工智能领域耕耘,缺少经费和机会。于当时,我们是不幸。而今天人工智能成为科技领域的新热点,对于在人工智能领域坚守多年的我们来说,我们又是如此幸运。”黄伟说。

Facebook将推出新App,目的是占领你的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