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0日，移动数据分析平台App Annie发布了中国大陆市场移动应用的月度数据。数据显示，在2020年2月的前两周，中国大陆iOS市场的平均每周总下载量比2019年全年的周平均值增加了40％。2020年2月的前两周的周下载量平均值超过2亿次， 与2020年1月的平均每周下载量相比增加了10％。

分类别来看，在2020年2月前两周，游戏类不出意外成为最受欢迎的应用，下载次数最多，随后是教育、工具、娱乐和照片与视频类别。从增速来看，受疫情影响，延迟开学、企业远程办公等导致教育和商务类APP的周下载量增长最快，约为2019年周均值的两倍。

据App Annie的统计数据，自2020年1月20日至2月9日，也即新冠疫情爆发后三周时间内，在iOS市场，非游戏类下载量排名前几位均被短视频应用占据。其中西瓜视频在此期间下载量位居第一、微视、抖音紧随其后，以10亿元拿下春晚独家互动合作伙伴的快手在此期间的下载量排名则位居第四。

从环比增速看（对比2019年12月30日至2020年1月19日），游戏社交APP玩吧下载量环比增速最高，超过10倍，此外，央视频、小米有品也在此期间获得环比5倍以上的增长。西瓜视频环比增长226%，微视、抖音、快手的环比增长分别为91%、66%和30%。

在线教育领域，自1月27日各地宣布延期开学至今，学而思、作业帮、猿辅导和腾讯课堂等在线教育类应用下载量环比提升了5-15倍。从1月27日至2月9日，在线教育类目下载量前五名分别为学而思网校、人教点读、学习强国、猿辅导和作业帮直播课。

疫情期间，互联网医疗也迎来一波爆发，网上问诊数量激增。据APP Annie数据，自1月27日至2月12日，叮当快药、1药网、平安好医生、健康苏州掌上行、健康云等位居iOS市场医疗类应用下载量前五。

2月20日，一则华创证券电话会议请到“假高管”的音频在社交网络上迅速传开。

据了解，在2月19日华创证券传媒团队举办的电话会议中，竟意外出现了“李逵”抓“李鬼”的桥段。

据界面新闻记者拿到的一份现场录音判断，当日，华创证券组织的电话会议应该是和网红MCN概念有关，为此，他们特别邀请了MCN领域的龙头公司遥望网络的运营总监“陈总”进行分享。

整个录音的前9分钟，都是这位“陈总”在向投资者介绍遥望网络的总体情况和未来规划，内容涉及遥望网络2019年的利润构成以及2020年的整体目标。

不过，在随后进行的提问环节里，第一位接入的参会者就直指这位“陈总”身份造假。根据录音，这位参与者自称“遥望的马超”，天眼查信息显示，马超正是遥望网络目前的董事会秘书。

这位董秘一上来就质问了本次会议的主持人，“我想请问一下潘总，这是遥望的哪个陈总？到底是哪里出来的陈总？遥望中层以上就没有姓陈的。能不能回答一下？”

现场一度失控。

马超继续补充，“能不能回答一下？我已经录音了，前面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录音了。”

听到这里，主持人立刻表示，这位专家其实不是通过遥望邀请，而是从专家库里找的。

但这个回答并没有让马超满意，他表示，交流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我们从来没有跟市场报过，2020年整个目标是多少，月均目标是多少，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些目标是怎么出来的。”在他看来，这种行为已经属于误导投资者。

更重要的是，从后面的交流中，马超还表示，华创证券传媒团队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类似的“事故”。“上次是不是有一次这样的事情了？如果有一次我们能够理解，我们也进行了一些沟通，对吧？但我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能有第二次呢？我们大家之间还能不能有一点信任？”

而华创方面则只是连连道歉。后续，再也没有新的参会者参与提问，电话会议就此结束，但这场闹剧却并未收场。

2月20日，随着录音的广泛传播，华创证券研究所发布声明，称本次会议邀请的专家是经第三方专家公司推荐、曾担任遥望网络“微小盟”平台产品经理的顾晨某，但相关责任人员并未掌握和核实其已从遥望网络离职的情况。

针对事故的后续追责，华创证券称，已经责令研究员停职并启动问责机制，整顿作风纪律，追究相关人员责任。严格尽职调查、会议交流、会议纪要和研究报告的合规审核，强化内控管理。

遥望网络方面则表示，华创证券发会议邀请时写的是“某龙头MCN公司运营总监”。经核实，该“专家”2018年3月至9月在遥望担任过产品经理一职，试用期未获转正已经离职，后续没有业务往来。

显然，华创证券邀请了一位已经离职的产品经理，并谎称了其在公司的职位。那么，事件中的遥望网络又是何方神圣？

公开资料显示，遥望网络成立于2010年11月，是综合性数字营销服务提供商。公司的主营业务包括互联网广告投放业务、代理业务、网红孵化业务和电商代运营业务等。

早期的遥望网络以线上广告代理和基于微信的社交营销业务为主。上述提到的假高管顾晨某就是遥望网络旗下SAAS产品“微小盟”的产品经理。据了解，该产品主要用于对接自媒体与广告主，针对运营者会提供编辑器，素材库等辅助服务，针对广告主则提供自动化报价，线上支付等一站式广告投放服务。

而在短视频领域，遥望网络也入局颇早，据MCN行业的业内人士介绍，在圈内，遥望网络是较早布局网红直播带货的机构之一，在快手红人直播和淘宝明星带货方面都有一些积累。

去年，遥望网络成为了快手首批九家电商服务商之一，自2019年5月以来一直蝉联快手MCN影响力排行榜第一名。目前旗下签约的明星包括王祖蓝、张柏芝等，签约的素人网红则有50位以上。

2019年3月，遥望网络被A股上市公司星期六收购，今年1月以来，受网红MCN概念带动，星期六股价连番上涨，一个月股价便从7块涨至36块，近日才略有下跌。

受此次假高管乌龙事件影响，2月20日，星期六早盘低开25.6元，盘中暴跌逾6%。

近日，因强制武汉员工返厂工作，武汉华星光电技术有限公司（下文简称“华星光电”）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据第一财经报道，为了快速补充人手替换一线员工，武汉华星光电有一些部门已经开始采取“强制”返工措施，不复工按旷工处理，超过一定时期算自动离职。

一位接近武汉华星光电的人士向界面新闻透露，2月14日起，华星光电一些部门已开始通过电话通知员工返回武汉工作，不返回可能面临辞退风险。这引发了不少员工的担忧。作为此次疫情的中心城市，截止到2月21日上午11点，武汉新增确诊病例319人，累计确诊45346人。

对于此次风波，华星光电母公司TCL集团相关人士向界面新闻表示：对暂时不能返岗员工不会直接辞退，对员工的考勤会根据湖北省人社局的相关政策处理。同时，华星也启用了深圳，韩国，台湾，北京等多地办公形式，在保障员工健康的前提下，尽力保障公司处于良性运营。

作为我国面板产业重镇，武汉汇聚了京东方、华星光电、深天马三大头部企业的五条产线。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之后，身处风暴中心的华星光电留守员工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按照惯例，每年春节期间华星光电都会有员工留在工厂值班，保证机器正常运转。但今年受疫情影响，留守员工已经连续超负荷工作多日。

“从年前的1月22日持续工作到现在，至少已经（连续）工作了20天，生理和心理都已达到极限。”一位华星光电内部员工表示，正常情况下春节值班的同事到初六就可以休假，但现在年前休假的同事无法返回武汉替班。

“现在的矛盾是，如果彻底停工，企业损失很大。但不停工，员工的安全会有风险。”上述员工认为，适量减产是折中方案，即使2月份减产一半，对整个公司利润影响也不大。

2月12日，TCL集团董事长李东生曾发布微博称，由于半导体显示产业制程特殊，需不间断生产，每天都有员工上班。疫情压力下，深圳和武汉的TCL华星人依然在岗，保障工厂正常运转，特别是武汉华星工厂，由核心管理层带领7000员工坚守岗位。

“因为武汉华星低温多晶硅显示屏占全球供应20%，停产对全球产业链造成冲击。且武汉已经封城，离开厂区风险可能更大。我们严格按照防控要求安排工作与生活，在保持工厂正常运转同时，厂区没有发生疫情。”李东生表示。

内部员工也证实，面板厂一但停工将给企业造成重大损失。

芯片和面板最特殊的地方在于，很小的空间内要堆积大量的电路，所以电路需要是一层层的立体设计，每一层都精准地对到上一层。如果把产线停下来，那可能有些做了两层，有些做了四五层、七八层，等到产线再开启，机台闲置就会造成精度失控、寿命受损，哪怕偏移了百分之零点几，生产出的也都是废品，损失巨大，而重新复工需要花费极大成本。

武汉工厂对于华星光电而言，至关重要。

2月11日，TCL方面曾公开表示，武汉华星t3面板产线持续满产，并于1月份提前完成岁修，目前产能50K/月，物料和人工可满足当前生产需要，产成品出货通道正常。2020年2月1日至2月10日，t3累计投片量与去年同期持平，预计2月将持续满产运营。

据界面新闻记者了解，华星光电武汉地区的产线以小尺寸为主，去年武汉的面板收入占整个集团收入的比例大约是40%左右。一位内部高层担忧，如果武汉厂的人员未来两周依然无法按期回来，后段模组会出现一些订单无法交付的情况。

在号召员工返岗的同事，华星光电依然要严防疫情。一份被流传出来的华星光电内部通报显示，截至2月15日20:00，武汉华星累计发现发热、咳嗽等异常情况共263人，均已送医治疗，其中经医院诊断排除218人，厂区宿舍自行隔离45人，其中密切或间接接触发热人员隔离25人 。

对此，华星光电方面解释称：之前相关媒体文章所附通报为公司每日向全体员工公开推送的疫情防控通报。其中涉及确诊病例系该员工休假外出期间感染，第2天发现当日就医隔离，曾与其接触的20人也即时隔离观察。相关隔离人员每日健康检测，且核酸检测均为阴性，暂无异常，确诊员工目前身体恢复良好。

华星光电方面明确表示，目前，武汉华星无公司内传染导致的病例出现。

另外，武汉华星也在继续加强防疫措施，将开展宿舍区域/办公区域/班车/公共设备设施全面消毒（2次/天）；全员发放口罩，并设置专门的隔离区 ；同时会在食宿行等方面满足留守员工的生活需求及健康要求。

2月21日，小米生态链企业石头科技正式登陆科创板，股票代码688169，发行价271.12元/股，发行数1666.6667万股，其中1553.3860万股即日起可在上交所上市交易。目前，石头科技已成为A股史上发行价格最高的新股。

对此，雷军发微博祝贺石头科技成功登陆科创板，“这是第一家在科创板上市的小米生态链企业，也是继华米、云米之后，第三家小米生态链的上市公司。”

石头科技是米家扫地机器人的制造企业，其运营主体为北京石头世纪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于2014年7月，注册资本5000万人民币。创始人兼CEO昌敬出生于1983年，曾打造了“魔图精灵”，公司被百度收购后又担任过百度地图的产品经理。

在小米相关业务的支持下，公司仅花了一年时间便扭亏为盈。据招股书显示，2016年、2017年、2018年，石头科技营业收入分别为18312.70万元、111881.76万元和305125.04万元，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分别为-1123.99万元、6699.62万元和30758.78万元。

其中，与小米集团的关联交易金额占公司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为100.00%、90.36%、50.17%。

尽管在小米生态链模式下，石头科技成功上市，但正如招股书中风险披露所言，石头科技在维系与小米业务关系的同时，也在加强自有品牌的业务拓展。这一点，在逐年下降的小米业务营收占比中可以看出。

石头科技的主营业务为智能清洁机器人，包括其设计、研发、生产和销售，主要产品为小米定制品牌“米家智能扫地机器人”、“米家手持无线吸尘器”，以及自有品牌“石头智能扫地机器人”和“小瓦智能扫地机器人”。

据光大证券2019年出具的行业研究报告显示，2018年前43周，“米家智能扫地机器人”和“石头智能扫地机器人”线上市场占有率分别为12.8%、10.1%。

石头科技对界面新闻记者表示，在分散风险上将分为市场、渠道和技术三个方面进行。“市场方面，公司将在全球范围内大幅扩展业务与市场，建立全球分销网络，进一步拓展海外市场，实现新的增长。同时，公司计划加大营销和品牌推广力度。”

销售渠道上，对于自有品牌，公司将独立经营并自行选择销售渠道，主要分为通过直接面向终端客户的线上B2C模式、面向线上平台的电商平台入仓模式和线下经销商模式。线上B2C模式的主要销售平台包括天猫等第三方平台以及公司官网；电商平台入仓模式的主要销售平台包括京东、苏宁、唯品会、亚马逊等。

公开资料显示，上市之前，石头科技曾接受顺为资本、高榕资本、启明创投等VC机构投资。据天眼查信息显示，创始人昌敬持股23.24%，为最大股东；小米科技的投资实体之一天津金米投资合伙企业（有限合伙）持股8.89%，为公司第三大股东。

截至发稿，石头科技报收500.10元/股，涨幅为84.46%，市值达333.40亿元。按此计算，昌敬通过石头科技，身家已增值超过77亿元。

计算机科学领域又少了一名伟大的科学家。

据多家外媒报道，计算机科学家拉里·特斯勒（Larry Tesler）于本周一去世，享年74岁，他在计算机科学领域最知名的贡献是发明了复制、粘贴、剪切功能键。

拉里·特斯勒出生于1945年，并于斯坦福大学学习计算机科学。之后，他于1973年加入了施乐公司的帕洛奥图研究中心，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施乐PARC”。

在为施乐Xerox电脑的文字处理软件Gypsy设计程序时，拉里·特斯勒加入了鼠标操作和GUI图形界面，并且更进一步结合鼠标和GUI界面，发明了复制、粘贴功能键。这些概念随后成为了文本编辑与计算机操作系统用户界面的基石之一。

1979年12月，史蒂夫·乔布斯和同事们两次造访了施乐PARC，拉里·特斯勒就是奉命进行展示的施乐科学家之一。最终，特斯勒他们展示的技术成果促使史蒂夫·乔布斯决定研发Lisa和Mac。

事实上，施乐公司曾经推出过一款名为“施乐之星”（XeroxStar）的产品，运用了图形用户界面、鼠标、位图显示、窗口以及桌面概念，但却因为运行缓慢、价格昂贵等缺点，无法在市场上获得成功。而乔布斯认为自己能够凭借这个概念创造更为成功的产品，于是他挖走了施乐之星团队的硬件设计师之一鲍勃·贝尔维尔（BobBelleville），与其一同跳槽的还有拉里·特斯勒。

1980年，拉里·特斯勒正式加盟苹果公司，并于1993年升任苹果首席科学家一职。在为苹果工作的17年间，他从事过多种工作，参与开发过Macintosh，QuickTime，Lisa和Newton平板电脑。

其中，特斯勒最重要的两项决策分别是说服苹果CEO Gil Amelio收购NeXT和说服苹果公司投资英国ARM公司。前者助力了苹果公司市值突破万亿美元，后者更是用500万美元投资带来了超过8亿美元的收益。

1997年，特斯勒离开了苹果公司，前往了一家从苹果分离出来的教育软件初创公司Stagecast工作，之后还曾在亚马逊、雅虎等公司工作。自2009年以来，他一直从事用户体验顾问工作。

受疫情影响，消费电子行业在今年Q1遭受重创，不过有趣的是，平板电脑这一品类销量不降反升，部分产品甚至还出现了缺货的情况。

在家办公、学习成了近期的常态，同时也是最热门的话题。

在此之前，我经常用手上的iPad Pro记录读书笔记，汇总并管理我的安排事项。毫不夸张的讲，我手上的iPad并不是一台“买后爱奇艺”的常规设备，而是学习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借助iOS、iPadOS以及macOS，苹果生态的全家桶包含了诸如随航、接力、隔空投送和通用剪贴板等高效功能。

例如我在使用iPhone时复制过的一段内容，完全可以在iPad或是Mac设备上直接进行粘贴；也可以通过无线传输方式将任何材料、文稿、照片、视频、网站等发送到iPad或Mac上。

除此之外，iPad和Mac上的提醒事项App可以让学生更好的管理自己的时间。你还可以为提醒事项添加附件，使用快速编辑按钮创建或修改提醒事项。

最让我觉得方便的是iPadOS支持多任务处理。当你借助画中画看网课或开视频会议时，同时用分屏和侧拉多开不同应用，同步记笔记，看资料。

这也是我使用iPad Pro常用的学习姿态。

我经常使用的配套App包括每⽇英语听⼒、Notability、网易公开课、YouTube、欧路词典、微信读书等等。

这些App是如何助力我学习的？

举几个例子，在我使用微信读书时，会分屏在右侧同时打开Notability，每当看到需要做重点标记的段落会使用Apple Pencil在屏幕右侧同时记录笔记。

同理，在YouTube观看国外博主的视频时，每次听或看到英文字幕有陌生的单词，就到屏幕右侧的有道词典查询并收藏。

而这些记录、收藏、整理的所有信息，在iPhone中同样可以在iOS的App中同步，方便重复复习。

借助苹果系统的生态和硬件上的支持，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都能挺高效率。更重要的是，我通过iPad Pro逐渐的培养起了学习的习惯，希望你也可以尝试，并从此中受益。

PE二级交易，这个在过去十年里被中国投资人无数次高喊、但始终静如死水的市场，突然连打了两剂强力针。

2月17日，君联资本宣布完成2亿美元续期基金交易，而几乎与此同时，昆仲资本也表示签署了一笔人民币转美元的交易。

虽然上述两笔交易存在诸多层面的差异，但它们都算是PE二级市场中的惯用操作。根据定义，PE二级是指从已经存在的LP手中购买相应的私募股权基金份额权益，也包括从GP手中购买私募股权基金中部分或所有的投资组合。一种更通俗的说法是：S基金或二手份额基金（但也有专业人士认为后两种说法不够准确）。

正如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物品、不动产等二手买卖，PE二级市场根本解决的是基金之间的股权流动性问题。从LP视角来看，由于涉及项目通常已到中后期、续期基金的新周期相对较短等原因，PE二级操作相较于常规的GP投资往往具备更强的确定性。

置于2020年，君联和昆仲之例则拥有更显著的时代意义。这一年，市场下行仍在继续、募资难亦未有缓解的迹象，以及更重要的是，中国史上最大范围的基金出清潮即将来临。两万多支基金正在遭遇空前的流动性考验。

属于PE二级市场的时间已经开始。

LP退出的新玩法

先来了解一下这两笔交易的概要。

君联资本此次交易的基金名为“LC Fund IV”，是一支募集于2008年的基金，规模3.5亿美元。本次续期额为2亿美元，包括12个被投项目，续期后的周期为5年，买家是位于美国的母基金管理公司Hamilton Lane。

而昆仲资本则是由TR Capital购买了它人民币基金的部分资产，同时也帮助它完成了美元基金的设立。该笔交易涉及金额约1亿美元，包含昆仲在管的7个项目，如爱笔智能（AiBee）、影谱（MovieBook）科技等。值得一提的是，TR Capital是一家在PE二级市场资历颇深的机构，业内评价其尤为擅长处理基金之间的复杂型交易。

虽然以上两笔交易都可被框定在“PE二级交易”的范畴内，但君联和昆仲却是不一样的玩法。

首先是动机有别。

君联的这支基金设立于2008年，即便按照美元市场长达十年有余的存续期，此时大概率也已接近到期。如果市场上有买家认为其中仍有预期收益率良好、但仍需时日的项目，那这正是PE二手交易的出手正当时。应该说，君联资本的交易是“PE二级市场”中最典型的形态。

而昆仲的基金实际上成立于2016年，短期内并无退出压力，它在此时选择出售部分人民币资产给美元，在帮助人民币LP兑现DPI的同时，实际上也是一种“变相的美元基金募资”。“对于新设的美元基金来说，有之前较为熟悉的资产托底，也是一个更稳妥的方案。”一位熟悉该交易的美元LP告诉36氪，昆仲也通过这笔交易升级成了双币种GP。

其次是交易结构的不同。

根据光尘顾问合伙人廖一帆的总结，君联资本的方案可被理解为一种“升级版的基金延期”，但相较于部分权益转让，这种方式更能节约LP的时间和精力，决策效率和灵活度也相对高，是一个“多方互赢的方案”。而昆仲的方案相对特殊，它新成立的美元基金除了可以购买人民币基金资产之外，也可能可以投资新项目和追投老项目等。

但无论如何，上述做法都是对LP的直接利好。交易完成后，君联和昆仲的老LP都迅速实现了退出回报，比如在昆仲，包括中金、宇通集团、元禾、招商局等其人民币基金的现有LP都将获得投资收益，且完成资本的流动性。

除了交易动机和结构的差异之外，以上交易在币种、流程等方面亦有诸多不同，但基本和上述两点存在一定的逻辑因果关系，在此不赘述。

PE二级市场拐点已至？

在投资行业，PE二级市场是一个被广布多年的口号。但这就像是一个“狼来了”的故事，在过去十年里反复被讲述，但又从未真正普及开来。

作为增加股权流动性的重要形式，PE二级交易在理论上是应该高频发生的。事实上，参考全球私募市场，近20年里的全球S基金累计募集金额已达3900亿美元，而反观国内，至今只有小几十支，总规模不过200亿（截至2018年夏天的数据）。在君联和昆仲的案例之前，国内也零散出现过些许美元PE二级交易，比如IDG资本、正心谷资本和今日资本等都完成过类似的基金重组。但整体而言，此类交易始终是低发的甚至是极具偶然性的，并大多以美元资产为主。

但如今，一个关键变量正愈发突出。

根据中国VC/PE行业的历史脉络，股权投资市场即将迎来肉眼可见的资产出清潮。一份来自光尘顾问的数据显示，在其数据库收录的1332个基金管理人中，就有1116支基金（均为人民币基金）将在2020年或2021年到期。若再考虑上横穿过去两年的募资难以及当下的疫情困扰，基金的退出更是雪上加霜，这无疑将进一步激发私募市场的流动性渴望。

一个无须争议的现实是，PE二级市场将越来越被需要。有业内人士预计，单是在国内的人民币基金市场，就存在着万亿级的机会。

也确实有不少人提前嗅到了这一动向。过去十年，以盛世投资、宜信财富、歌斐资产为代表的市场化母基金已经先后杀入PE二级市场（比如盛世投资从2011年就开始布局二手份额业务）。还有少量投资机构也先后到场：2018年6月，知名私募基金TPG战略入股新程投资；2019年底，深创投宣布此前在横琴注册的创投S基金成立，目标规模100亿元。

但相较于传统的基金延期等方式，PE二手交易的复杂性强、专业化程度高，通常需要聘请第三方机构参与。比如在君联资本和昆仲资本案例中，就分别聘请了欧洲的Campbell Lutyens和美国的Lazard作为交易中介，此外还有双方的法律顾问等。

S基金一定意味着是抄底吗？

这似乎是一个很容易想见的推论。毕竟在大多数基金二手交易中，买方购买的基金份额权益或GP已投资产包都是“折后价”。

但事实上，考虑到项目后续的不确定性等因素，真正意义上的“抄底”基本上并不存在。

2018年下半年，由于资管新规瞬时引发的行业波动、以及股票市场的低迷，两者叠加确实在短时期内带来了一定的PE二级市场的抄底机会。比如，某位基金的LP由于股票爆仓，需要迅速腾挪资金补缺，不得不以较低的价格出清PE基金份额。

在光尘顾问看来，目前除了市场将持续下行这一基本面之外，很难说会大范围出现PE二级的系统性抄底机会，“更多的是对现有LP结构的优化机会，但价格基本会比较公允”。

虽然正如前文所述，PE二级市场正在显现它的空前繁荣，但也必须指出：这是一个从技术到战术都要求超高的技艺。

由于大多数此类交易至少涉及新LP、老LP、GP自身三者的利益关系，如何权衡各方是一场大型复杂的交易方案设计。从买方视角来看，想要在PE二级市场赚钱，除了出价更高这个最简单的方式之外，也在于能够提供其他买家无法提供的解决方案，赚的是手艺钱。

一位参与过多次美元基金二级交易的投资人向36氪举例道：“尤其是涉及新老LP的环节，比如管理费、Carry等条款的设立，很多问题在他们两者间是存在根本矛盾的，单是调和这一点就非常复杂。"

另一方面，关于PE二级交易的一个重要特点是：这是一个以偶发性机会居多的市场，通常很难预测标的。对于举重金而入的玩家来说，其中存在的变量颇大。这也是众多国内S基金募资难的症结。

但话说回来，纵然存在着许多的复杂与未知，对如今的中国GP和LP来说，是否考虑PE二级市场，显然已经不是一道选择题。